人一向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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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细细打量着。伯父与自家老爹有些相像，或是一路车马劳顿，显得更沧桑一些，不过，老爹一直显得面嫩，那杜明比老爹还小上一岁，却看上去要老相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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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崔慕大步走来，眼里露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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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一别数年，大兄一向可好？”崔芮也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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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慕笑道：“是啊，已离京六年了，二弟也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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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芮有些扭捏，自家的儿女还看着呢。忙道：“大兄，这是瑜儿、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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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伯父大人！”崔瑾姊弟赶紧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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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瑜儿吧，伯父离开时你还未出生呢！”崔慕摸摸崔瑜的头，又看向被崔芮抱在怀里的崔瑾，微微蹙了蹙眉，道，“在路上得知瑾儿已能言行，某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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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伯父忧心，侄儿深感不安！”崔瑾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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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慕点点头，又对崔芮道：“二弟这些年受委屈了，且放心，凡事有为兄和你嫂子为你们做主，何况还有阿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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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瑾眨眨眼，抬头看向自己的老爹。崔芮不禁涨红了脸，忙道：“小弟去迎迎阿娘和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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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过祖母王氏和婶娘小王氏，又是一阵好说，随后崔瑾姊弟便被招进王氏的马车内。见到两个孙儿，王氏唏嘘不已，一边抹泪一边道：“吾儿受苦了！”崔瑾上辈子从未哄过老人，如今更是不知所措。崔瑜倒是乖巧，忙娇声笑语地道：“祖母，孙儿好想您！阿耶和阿娘也时常念着您！对啦，瑾弟都没见过祖母呢！瑾弟得知祖母信佛，手刚能动弹，便开始雕刻菩萨像，说要菩萨保佑祖母长命百岁！瑾弟，赶紧把观世音菩萨的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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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乖孙儿！”王氏被哄得好不心疼，笑道，“只要乖孙儿有这片心，祖母这心里呀就满足了！”至于说什么雕刻观世音菩萨的像，不过说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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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信，崔瑜急了，忙让崔瑾将观音像拿出来。崔瑾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木盒打开，取出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观音像来，恭敬地送到王氏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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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笑盈盈地接过一看，顿时惊住：“这，这……是瑾儿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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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祖母，前些时日孙儿清醒，觉手上无力，习字缺乏气势，便寻了些木块来练习雕刻，如此可让手更稳、更灵便。得知祖母信佛，便刻了此像。手法生疏，还望祖母见谅！”崔瑾斟酌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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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王氏禁不住连声道“好”，欣喜地观赏着那观音像，道，“不愧为你祖父所言之崔氏千里驹！”这些日子，王氏一连接到数封家书，均提到崔瑾，一会儿说他能言能动了，一会儿说他谈吐非凡，一会儿说他自创书法字体，一会儿又说他连琴也弹得好，现在又见他亲手所刻的观音像竟然也惟妙惟肖。原本得知次子得了个天生痴儿，心里还颇有怨念，如今却是欣慰万分，果真是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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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三人在车内谈笑风生，让崔芮很满意，对于自家长子的事情，母亲一直是耿耿于怀，如今长子行动还不灵便，就担心母亲见了仍是不喜。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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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瑾儿如此年幼便才情过人，若不好好教导，恐会误了他的前程。”崔慕有些担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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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芮顿时垮下来脸，道：“小弟也担心啊，以前瑾儿不能言行，担心他是否会一直是个痴儿，好不易清醒过来，却又担心他太过出众。大兄未曾见过瑾儿写的字，哎，小弟也是自愧不如，还有那琴艺、画技，哎，比那习了数十载之人还要好，这让小弟怎能心安？你瞧瞧，小弟差点便要急出白发和皱纹了！大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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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芮巴拉巴拉地吐苦水，崔慕古板的脸微微有些变色。待崔芮终于暂停，他道：“二弟也无需太过担忧，正如阿耶所言，博陵崔氏也时有神童奇才出现，不过今日是生于吾家罢了！为兄细观，瑾儿性情温和，只要好生教导，必成大器。不过，请先生之事须得谨慎，一须品行，二须博学。哎，可惜瑾儿年幼，不然也可拜师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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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正是此话！小弟也想给瑾儿寻一位大儒，但人家哪里肯教授四岁幼童？不得已，小弟只得让他在家自学。”崔芮为此事也是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