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崔瑾刚将兔肉啃完,从洞口便进来五个人,均蒙着面。为首一身材魁梧的人蹙着眉低头看着他,或许心里也挺纠结的,问:“你果真是崔崇崔侍郎的嫡孙?那个三岁不能言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神童崔氏小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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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有些意外,自家这么有名么?还神童呢,如今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拿帕子将手擦干净,拱手道:“在下正是崔氏小十三郎。不知诸位是否是绑错了人,若是误会,可否放在下回去?若是诸位放了在下,在下在此立誓,绝不会追究诸位绑架之罪责,若是诸位钱财上有些困难,千余贯还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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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此言,先前那人便拉了拉为首之人的衣裳,低声道:“天哥,咱们还是放了崔小郎君吧,干嘛为了区区百贯钱便得罪了博陵崔氏?且,其伯父还亲手擒住了颉利可汗,是吾大唐的功臣啊!听说,这小郎君还改进了水车,即便是高坡上也能抽水上去,这对老百姓也是大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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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天哥,小七说的极是。小弟以为,那人既然明知崔小郎君的身份,还让我等掳来,定是与崔氏有极大仇恨,若真害了小郎君的性命,这如何是好?小弟可不想做那杀人害命的勾当!”另一瘦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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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略微圆润的人也道:“小弟也如此认为,犯不着为了那点钱财便害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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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你呢?也如此想?”天哥看向最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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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眨巴着眼,道:“小弟都听天哥的,天哥说放便放,说绑便绑。只是,妹子的病耽误不得,若是崔氏能将妹子的病治好,即便是坐几年牢,小五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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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有些犹豫不决,眼神几番变幻,半晌,终于道:“待二郎回来再说,看他打听到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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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等三人有些遗憾,但一向都是天哥说了算,大家只有遵循。天哥唤了瘦子和胖子出去守着洞口,小七与小五留下照看崔瑾。崔瑾笑了笑,问:“大叔,请问有水没?刚才的肉有些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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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把腰间的水壶递给他,道:“小郎君暂且忍耐一下,待天哥考虑考虑,必不会为难小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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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叔!”崔瑾接过水壶,放在口边,喝了两口,不敢多喝,担心是生水,刚吃了肉,若拉肚子就糟糕了。还给小七,再次道谢,让小七都有些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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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大叔,现在是何时了?”崔瑾问,也不知阿耶他们追到此处没有。自己被打晕,也没能留下什么线索。看来,以后得勤加练功,学得一身好武艺,以后四处行走也不怕再次遇到劫匪,即便打不赢也能逃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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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快到酉时了吧,太阳已下山了。”小七随口道,将火堆拢了拢,问,“现在暖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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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有些诧异,这人的心思还很细致,忙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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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实在忍不住,道:“你这小郎君也特多礼了,这片刻功夫就说了好多个‘谢’字,你可是被我等掳来的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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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归一码,掳我来,你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我肉吃水喝,还为我燃火驱寒,这些不是你们应尽的义务,所以,我应当向你们道谢。”崔瑾轻轻一笑,诚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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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回答,愣了片刻,低声问:“若我等真放了你,你可能让你府上给我等千余贯钱,不,百贯也成,主要是我等的妹子得了疾病,需要几味贵重的药材救命,不然,也不会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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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哪里不答应的,呵呵笑道:“这有何难?或许为了寻找在下,祖父已经开始重金悬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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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悬赏?小五眼睛一亮。若一人去顶罪,让其他人逃脱,拿了那赏钱给妹子治病,说不得还能给大伙儿留下些活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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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瑾又道:“在下甚得祖父和叔祖父喜爱,还与太子交好,长安城内或许早就开始清查,你们已经被发现了,说不得过不了多时便能追到此地。诸位大叔还是请三思。在下再次申明,若放在下回去,必不会追究诸位之责,还将封赏千贯钱,以谢诸位放生之恩。”其实,他有些心急了,这些人不知自己的身份,但那幕后之人就不好说了,若真将自己交给那人,说不得真就被害了性命。即便不立刻害命,但带到远处去,自己也无法脱逃,或干脆打断了腿脚,这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