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人走了过来,冲着围着他的人毫不客气地吼道:“你们这帮穷学生真是混蛋,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好市民呢?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毫不留情地烧死你们。”
面对着这个人如此不客气的言语,这帮学生却丝毫不买他的账:“哟,这是谁在大唱赞歌呢?歌声可真是动听啊!”一个学生说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安德里·米斯尼哀老板啊!”“大家可不能忘了啊,他可是咱们大学里声名赫赫的宣过誓的四大书商按照中世纪的法律,必须举行宣誓仪式,才能取得某项经营许可证,誓词内容主要是遵守宗教的信条。之一呢!”又有一个学生讥讽道。“哎,咱们那所破学校什么都是四个:四个学区当时巴黎大学的学生按照籍贯分成四个学区:法兰西学区、诺曼底学区、皮卡迪学区和日耳曼学区。,四个学院,四个节日,四个监事,四个学科,四名书商,真是够无聊至极的。”第三名学生嚷道。若望·孚罗洛·德·梅朗狄诺也说道:“依我看,让他们都一起下四层地狱才是正经事。”
“米斯尼哀,我们要烧毁你的书!”
“米斯尼哀,我们要打死你的仆人!”
“米斯尼哀,我们要玩弄死你的老婆!”
“乌达德,真是一个漂亮的胖妞儿!”
“她就像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可爱的小寡妇!”
“你们这帮混蛋学生!”米斯尼哀已经被气得快晕过去了。谁知若望·孚罗洛·德·梅朗狄诺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接着说:“老家伙,你若是再不住口,当心我一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砸烂你的胖猪头。”安德里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上看了看,似乎他在斟酌若望说的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也许是若望的话对他起到了震慑作用,他站在那里立刻就不敢再说话了。很显然,这回是若望胜了。
若望又继续说道:“我说得出做得到,我才不管我的大哥是一位副主教呢!”
“诸位兄弟,我深深地觉得,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我们的权益却没有得到尊重!哼,你们看看这里,外面有五月树,里面有宗教剧,愚人王,还有弗朗德勒御史,可我们的大学里面却是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可咱们的莫伯广场不是很大很气派吗?”一名趴在窗子上的学生大声嚷道。突然间,若望大声喊叫了起来:“打倒校委会!打倒那群老不死的王八蛋!”另外一个学生也是很过瘾地喊道:“今天晚上我们去加雅花园,用可爱的安德里老头的书点燃篝火啊!”“还有书记们的桌子也要烧掉!”“还有看家狗的棍棒!”“还有院长们的痰盂!”“还有监事们的酒柜!”“还有校委会的凳子!”小若望大声应和道:“打倒这帮王八蛋!打倒这帮无耻下流之徒!”
安德里老头见状早已是惊慌不已,“天哪,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他捂住耳朵小声嘀咕着。
这个时候,一位趴在窗口的学生突然喊道:“注意!校长来了,他正从广场那边走过来。”
于是,学生们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广场那边望去。
“当真是我们那位尊贵的校长蒂博先生吗?”“磨坊”若望·孚罗洛·德·梅朗狄诺问道。他攀附在大堂中间的柱子上,看不见外面的情形。
“是他,是他,”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没错,就是他,就是我们的校长蒂博先生。”
果然没错,校长和学校里面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只见他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列在等待着弗朗德勒御史们的到来。学生们都争先恐后地挤向窗户,毫无顾忌地用讽刺和嘲笑的掌声欢迎这些重量级人物。而首当其冲,迎面遭到痛击的,则是走在队列最前面,也是最为精神的蒂博校长。
“您好啊,校长先生!赫—拉—嘿!您好啊!”
“这个老赌棍,怎么今天舍得丢下骰子跑到这里来了?他到底要干吗啊?”
“看他骑骡子的那副德性,耳朵比骡子的耳朵都要长!”
“您好呀,蒂博老赌棍!蒂博老混蛋!”
“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你,让骰子打掉你的头!”
“哟!快看他那张未老先衰的脸,八成已经是被骰子吸干了里面的精血!仿佛是包着一层青皮!”
“掷骰子的蒂博,您这样急匆匆地究竟是要去哪儿啊?整日屁股对着大学城,脸面朝着新城笑。”
“蒂博当然是去开房间了,这样玩起掷骰子多痛快啊!”“磨坊”若望接道。
那帮学生疯狂般地鼓着掌,喊声如雷,不断重复着若望这句一语双关的挖苦话。
“您真的要去开房间啊?尊敬的蒂博先生,你难道要做比赌牌更有意思的事情吗?”
然后,这帮学生又开始轮番攻击学校里其他的头面人物。
“打倒堂守!打倒执杖吏!”
“喂!普斯潘,你能认出那个人是谁吗?”
“是吉贝·德·架伊,奥坦学院的学监。”
“给你这只鞋子,你站的地方比我有利,给我狠狠地拿鞋子砸他。”
“打倒这六个混账神学家,撕烂他们穿着的虚伪的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