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图尔币、巴黎德尼埃,这可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啊!”
若望好像早就料到他会发出如此惊讶的感叹一样,所以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依然站在那里保持着一副庄严矜持的神气。就在这时,几个盾币滚进了泥土中,弗比斯队长正想俯身捡起来,而若望却说道:“算了吧!让它滚啊,弗比斯队长!”
接下来,弗比斯把钱数了数,一共是二十三巴黎苏。忽然,他冲着若望嘿嘿一笑,然后好奇地问道:“我说老朋友,你昨晚上在割嘴街到底打劫谁了?”若望先是没有说话,只是把金色卷发向后一撩,然后用不可一世、神气十足的语气说道:“当然是打劫了我那糊涂蛋哥哥喽!”
“上帝的喇叭!”弗比斯欢呼道,“他可真是一个可敬的人啊!”
“别瞎扯了,赶紧去喝两杯吧!”若望提议说道。
“没问题!走吧!不过,到哪里喝倒是个问题,还到夏娃苹果酒馆去,怎么样?”
“不,队长老兄,这次我们去老科学家酒吧,那里可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地方,我喜欢!嘿嘿!”
“我不去,我不喜欢那里,就去夏娃苹果酒馆吧,那儿的大门旁边有个葡萄架子,我每次去都会坐在那里喝酒,爽死了!”
“那好吧,就听你的,谁让你是队长老兄呢!”一边说,若望一边挽上了弗比斯的胳膊,“对了,我现在要给您普及一下知识了,刚才您说的割嘴街已经过时了,现在的人都比以前文明多了,大家都管它叫‘割喉街’!”
而若札斯的副主教克洛德,此时就跟在若望和弗比斯后边。就是因为“弗比斯”这个该死的名字,让我们的副主教跟甘果瓦谈过话后,久久不能释怀,这个该死的名字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尽管副主教还不能确认“弗比斯”到底是不是个人名,但至少这里就有一个“弗比斯”,单凭这个具有魔力的名字,就足以让副主教大人亲自尾随跟踪了。副主教轻手轻脚地跟在他们后边,偷听他们的谈话。不过,说实话,这也算不上偷听,因为他们俩说话时毫无任何顾忌,声音大得满大街的人都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是粗鄙不堪,至少副主教大人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谈话的内容除了喝酒、打架,便是找女人。
他们俩刚走到一个路口,正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忽然一阵巴斯克手鼓的声音从附近的十字路口传来,这时只听见弗比斯对若望说道:“手鼓声!咱们快点啊!”若望很纳闷,说道:“怎么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呢?”“赶紧走啊!我不想让那个吉卜赛姑娘看见我!”“什么吉卜赛姑娘?”若望继续问道。“就是那个身边总跟着一只小山羊的吉卜赛姑娘!”“你说的是爱斯梅拉达吗?”若望有些不确定。
“对,就是她,不过,我总是记不住她的名字。快点走,我不想让她认出我来,我也更不想在大街上跟她搭讪。”弗比斯加快了脚步。“难道她已经被你搞到手了吗?弗比斯老伙计!”若望一脸坏笑地问道。
说到这里,副主教便看见弗比斯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然后贴着若望的耳朵嘀咕了几句,随即,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真的?”若望问道。
“当然,我用我的灵魂起誓!”弗比斯胸有成竹地答道。
“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您真的敢肯定她一定能来?”
“你是不是疯了,若望?这种事儿我能瞎说吗?当然千真万确了!”
“我羡慕死你了,弗比斯队长!”
副主教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被气得脸色发青,浑身打着哆嗦。为了缓和自己的情绪,他停了下来,然后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他又开始了跟踪。
不过,等到副主教大人再次跟上他们时,他们聊天的话题已经变了,只听见他们阴阳怪气的唱到:
小方块宫的孩子,
像傻瓜一样被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