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可是穿着内衣就来给我开门了。”若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你太行了!”快乐鸟说,“可它到底干吗用啊?”
“我拿它干什么用?”若望狡黠并得意地看着克洛潘,说道,“我亲爱的老大,你看到三道大门顶上那一排傻瓜蛋似的雕像没有?”
“当然看到了。那又怎样?”
“那是法兰西君王的雕像柱廊。”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克洛潘越听越糊涂了。
“你听我说,那个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而且从来都只是插着门闩,我现在用这个梯子爬上去,打开那扇门,不就进入教堂里了吗?”
“哦,亲爱的小子!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来,我先上!”
“不行,梯子是我找来的,我先上,你排第二个!”
“让撒旦把你掐死!”克洛潘粗暴地说道,“我从来不排在人后的。”
“那好吧,克洛潘,你自己去找梯子吧!”若望拖着梯子跑过广场,还一面喊道,“伙计们,跟我来啊!”
不大会工夫,梯子就被放在一道侧门顶上的走廊栏杆旁,一群无赖汉们争先恐后地一挤而上,都打算往上爬。若望自认为有优先权,第一个踏上了扶梯。法国君王走廊距离地面大概有六十尺高,再加上门前的十一级台阶,更增加了高度。只见若望爬得很慢,一手扶梯子,一手还拿着弓箭,可是笨重的盔甲实在碍事,爬得相当吃力。好不容易爬到了梯子中间,只见他向台阶上的尸体怜悯地看了一眼,说道:“哎,这么一大堆死人,真该用《伊利亚特》第五章歌颂他们!”说完,他又继续往上爬,而他后面则跟着一群无赖汉。扶梯的每一阶上都有一个人,这串穿着铠甲的人波动的背影,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大蛇竖立在教堂前面。
若望终于接触到了阳台,在无赖汉们的欢呼声中一脚跨了上去。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为占领阳台而欢呼雀跃,便忽然闭嘴了,状如木鸡地待在原地。原来他发现加西莫多躲在一座国王塑像后边,他的那只独眼正死死盯着自己。还没等第二个无赖汉踏上阳台,那个可怕的驼子就跳了出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冲到梯子旁边,力大无比地抓住梯子使劲儿晃了起来,然后一把把梯子扔了出去,而那一梯子的无赖汉便统统被掀了出去,最后重重地落回了地面。这情景,就算真正的勇士看见都会心惊胆战的!只听一阵轰然的咒骂声,随后便是一片沉寂。几个摔断胳膊或腿的可怜人,从一堆尸体中爬了出来。
最初的欢呼声很快就演变成一阵怒骂声和痛苦的哀嚎声,而加西莫多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两手撑着栏杆死死地看着下面,仿佛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国王站在自家的窗前。
而“磨坊”若望的处境则更加危险。眨眼的工夫,阳台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而面前则站着强悍的加西莫多,脚下更是八十尺高的墙壁将自己和同伴们隔开了。就在敲钟人晃动梯子的空当,若望迅速朝着他认为开着的门跑了过去,但遗憾的是那扇门已经被锁上了,是敲钟人进来的时候锁上的。没办法,若望只能躲到一尊塑像后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惊恐地盯住敲钟人。
刚开始的时候,敲钟人并没有注意到他,可最后还是站了起来,终于看到这个可怜的学生。若望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敲钟人只是转身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嘿!嘿!”若望壮着胆子问道,“你干吗用那么悲哀的眼神看着我啊?”说着,还在悄悄地准备着弓箭。“加西莫多!”突然,若望大喊道,“我给你改个名字吧,你就叫瞎子算了。”说着,他瞅准机会就向敲钟人射了一箭。箭头带着一阵风似的射进了敲钟人的左臂,可他根本无动于衷,好像那只箭射在塑像身上。加西莫多随手就从胳膊上拔出那只箭,并把它折成两截,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加西莫多喘着粗气扑向了若望,这时若望已经来不及射第二箭了,紧接着,若望就被撞到墙上,连盔甲都撞扁了。接下来,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人们亲眼目睹了这样恐怖的情景:
加西莫多紧紧抓住若望的两条胳膊,而若望则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怪物的对手。敲钟人依旧是一言不发,只是一件一件地解除若望身上的武装,弓箭、铠甲、匕首……统统随手丢在了地上,好像猴子剥橘子一样。若望亲眼看见自己的武装被一件件除去,而且还落到如此可怕的家伙手中,他知道这回自己肯定死定了。但他并不想向这位残废求饶,于是望着加西莫多傻笑起来,并且还用他那十六岁少年的无忧无虑的嗓音唱起了流行歌曲:
康布雷城啊,
她的服饰多么整齐,
马拉番把他抢劫……
可还不等他唱完,人们就看见敲钟人站在走廊栏杆上面,手里倒提着若望的双脚,还像弹弓似的在空中甩来甩去。突然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扔在墙上,紧接着,人们又看见有什么东西坠落,可在空中被建筑物的角挂住了。原来那是一具尸体,四肢已经折断,脑袋已经开花。
顿时,无赖汉人群中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