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鄂易寒薄唇微掀,吐出两个字。
电话挂断,鄂易寒放下手,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好久没有移开视线。
时瑶,满脑子的时瑶,那个女人可以坚强,可以脆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浑身透着一股子野气,而现在他却发现她还有另一面。
到底什么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只要他不提时分,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怼天怼地。
今天得回一趟鄂家,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去了,再拖下去,老爷子就得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鄂易寒拿着手机离开了办公室,车子开进鄂家地界。
豪华的别墅内灯火通明,鄂易寒下车,刚刚踏进大厅大门,便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回来!”
抬眸,鄂易寒见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他怒目圆睁,对此时回来的他非常不满。
“父亲。”鄂易寒微微颔首。
鄂元廷冷哼一声,“我看你都忘了你还有个父亲!结婚的事你还准备什么躲到什么时候去?非要到雅惠肚子大到行动不便的时候?”
鄂易寒脸色一沉,一回来就提云雅惠,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想回来的原因。
“元廷啊,是不是易寒回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从楼梯上下来,她雍容大雅,浑身散发着富贵气息,她身上穿着睡衣,明显是刚从房间出来。
见到鄂易寒,她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连忙朝着鄂易寒走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易寒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也不敢太打扰你,怕你工作太忙。”
“哼,他工作忙,我看他就是想逃避,不想承担责任!”鄂元廷冷声讽刺道。
“好了元廷,你少说点。”
聂文萱不悦地看了一眼鄂元廷,然后拉着鄂易寒往里走,还一边道:“易寒啊,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已经十二点了,累不累啊?”
“不累。”
鄂易寒回复。
母亲温柔大方,对他百般疼爱,他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那个父亲,从未担心过他,从未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问题,自我为是,高傲自大。
“爷爷休息了吗?”鄂易寒问。
他从小跟爷爷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也几乎是爷爷带大的,所以跟爷爷的感情比较深。
“休息了,老人家休息的早。”
聂文萱有些失落,他每次回来了第一个要见的人都是老爷子,也跟小时候有关,那时候他们工作忙,几乎很少回来。
他跟老爷子的在一起的时间较多,所以对他便很依赖。
“那您早点休息。”
鄂易寒道,回来的也比较晚,她可能是醒过来急忙下楼来看他,他知道母亲对他一直心里有愧,所以对他非常关心。
也一直很护着他,想弥补儿时的亏欠。
聂文萱脸色僵了僵,抓着鄂易寒的手没有松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怕惹的他心情不好。
“还有什么事么?”
实际上鄂易寒心里明白,她想要说的不过就是他跟云雅惠结婚的事。
“你跟雅惠的事……”
“妈妈,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可能没有办法及时处理这件事,要再等一段时间。”
鄂易寒没有别的借口,现在还不是拆穿云雅惠的时候,所以说只能用工作来挡。
“那,那好吧。”聂文萱点了点头,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你也早点休息。”
雅惠那个孩子她挺喜欢的,而且已经怀了他们鄂家的孩子,如果不尽早结婚的话,到时候肚子明显了就不太方便了。
“好,谢谢妈妈。”
鄂易寒说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父亲,唯一能够治得了他的只有母亲,他对母亲的宠爱是在江城出了名的。
“鄂易寒,结婚这件事你最好尽快办,让一个女人一直等你,你有什么脸?”鄂元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鄂易寒的背影道。
“我知道了。”
鄂易寒抬腿上楼,这个家,他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聂文萱走到鄂元廷身边,搂住他的手臂,“儿子刚回来你少说点,他现在管理这么大的集团,工作肯定会很忙,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能够说些好听的话么?”
“忙,能忙到什么样的程度?我看他就是想用这个借口来推脱婚礼的事,既然给不了雅惠幸福,他又凭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来!”鄂元廷气的不行,他最讨厌的就是没有担当的人。
“易寒也没有说他不娶,他现在也二十五六了,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我们做父母的顶多替他操操心。”
聂文萱道,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她也清楚,他们两个性格过于相似,谁都不想去解释自己的作为,所以产生一层又一层的误会。
导致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差。
“我看他就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