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定华雄是为了争功,才将那并州贼子说得有多强,不过为了他的身家安全,他又怎么会遂了华雄的愿呢?如果让华雄立了功,他也就没理由让华雄继续当他的贴身亲卫了,如果那时,有人行刺他,又该当如何?
董卓打定主意,要将“好言好语”进行到底,至少拖到斗将结束才行。嘴唇蠕动,董卓正要开口,耳畔爆发出雷鸣的惊呼声。董卓先是愕然,随即神情一紧,忙向前方看去。
死了吗?死了吗?
董卓瞪大仅剩一条缝的眼睛,嘴巴张得足够塞下一颗鸭蛋,心里极度震惊。华雄轻叹了口气,将绞鲵立起,随后一声大喝:“贼子休要嚣张,华雄在此!”言罢,华雄双脚用力一夹马腹,胯下西凉骏马发出一声嘶鸣,然后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带着华雄离开原地。
染血的戟尖被吕布从温热的尸体上拔出,虎目一抬,吕布就看到了提着绞鲵大刀,气势汹汹杀来的华雄。
“斩!”刀如匹练,华雄携着马势,将绞鲵凶猛劈出。
“叮。”如暮鼓晨钟,绞鲵砍在了戟尖旁的小枝上。华雄脸色涨红,一对眼球突出,死死地盯着吕布那张粗犷的脸颊上,那翘着的,含着淡淡嘲讽笑意的嘴角。
“和前面那五个连罡气都没有练成的废物相比,你算的上是不错了。”吕布冷傲地抬起头,平淡道:“不过....在某的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
“放屁!”华雄举起绞鲵,奋力劈出三刀,三刀都裹挟雷霆之势,从不同角度劈向吕布。
“慢,太慢。”画戟翻转,轻描淡写间,华雄的三刀尽数被击散。吕布一戟挥出,画戟上的月牙弯刃带着令人胆战的寒芒,砍在了仓促被华雄举起的绞鲵刀身上。
“嗒嗒”西凉良马迈动马蹄,后退数步才卸去后劲。华雄喘着粗气,提着绞鲵,一脸警惕的盯着吕布。他的双手在不住的颤动,显然数次的碰撞,华雄的虎口已经被震的有些发麻。
“你的刀周转太慢,如果某想的话,一合就可以杀了你。”吕布倒提着方天画戟,皱着眉头,冷冷道。
一滴冷汗从华雄额头上滑下来,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他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最棘手的敌人!
“怎么?不攻过来吗?”吕布不耐道。
华雄紧握着绞鲵刀柄,神情专注,没有言语,只是驱使着马儿,绕着吕布走动,试图找出吕布的破绽来。
“既然你不攻来,那就由某攻过去了。”虎目一寒,吕布缓缓抬起方天画戟。华雄紧绷着神经,将绞鲵护在胸前。突然,华雄的瞳孔急剧收缩,右臂上抬,身体往左侧侧去,只见绞鲵与方天画戟摩擦,释放出灼目的火星。绞鲵刀上强猛的劲道,只让方天画戟刺出的轨迹偏移了一丝。两马相错,画戟尖锐的月牙上挂着一缕破甲和一丝热乎的血迹。
出手太快了!
华雄黝黑的脸庞上,浮现了一抹异样的苍白。原本还战意熊熊的他,在这几合交锋中,彻底被吕布打没了脾气,现在的他只想着能在吕布手下多撑几合,保住性命不失。
“嘶嘶.....”没有过多的调息时间,吕布又再次策马杀回来,华雄硬着头皮,双手挥动出一片钢幕,在自己的前方组成了一个由刀气组成的半圆形屏障。
一抹轻蔑在吕布眼中浮现,华雄看在眼里,脸色不由发红,吕布的戟太快,而且戟法娴熟,是他见过的人中,将方天画戟这等钝器,使用得最出神入化的,华雄也自认抵御不了吕布的长戟,干脆就周身遍布罡气,使出平日用来抵挡漫天飞矢的招数来,只不过这种招数,极耗体力,而且还不知能不能防得下吕布的画戟。
吕布驻马在罡气圈外,淡淡道:“以为这样乱挥,就能接下某的长戟吗?”
“有种攻破试试,少站在那里说大话。”华雄硬气道。
“某说过,杀你只需一合,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某今日心情不好,需要拿汝取乐,才留你的命到现在。但是你如此张狂,屡次挑衅某,真当某不敢杀你不成?”吕布猛地将画戟插入刀罡内,精准地将绞鲵拦住,华雄心里一跳,正待反击,左肩膀上隐隐生疼。华雄毫不犹豫地翻转刀身,调头往左方劈砍。
“咚”
又接下一戟,华雄被震得气血翻腾,只觉持着绞鲵的双手,再也难以用劲握住绞鲵。
“一击定胜负。”华雄也是沙场宿将,虽然为了保护董卓,近些年没有同人斗将过,但是曾经沙场搏杀的丰富经验告诉他,再不拼命,就没机会可拼了。
“啊!!”绞鲵上罡气凝聚,隐隐有虎啸声传来。吕布一动不动,任由华雄罡气化形。
华雄见状松了口气,他就料定吕布是个高傲的人,轻视于他。不过.....华雄眼中杀机涌动,他会让吕布为这份轻视,付出代价。
“好,好啊。”董卓大声笑道:“贼子竟然敢任由子健使出罡气化形,简直是自大至极,某已经见得他是个死人了。”
李儒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小婿曾听军中校尉讲过,华将军全力施为下,曾将六寸厚的石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