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国内都逛腻了吧。”
家入硝子:“就是啊,祓除咒灵哪里都去。”
五条悟快乐的翘起嘴角:“那我们去马来西亚吧?我想…去……”
啊,又来了。
这种晕眩感。
最近六眼这是坏掉了吗?
他松开手,不顾夏油杰疑惑的目光,一种直觉让他走到礼堂门口,抬头看向天空。
今日天气晴好,天空碧蓝,万里无云。
像是要将整片天空容纳在眼睛中一般,五条悟睁大了苍蓝色的六眼。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幕,说不定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天空倒映在那双眼睛里,还是天空映出了那双不可思议的眼睛。
天空高而远。
在普通人无从察觉的领域里,无数信息通过六眼流进了五条悟的大脑。
有什么要发生了。
有什么要出现了。
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的视觉中——
天空,裂开了。
漆黑的裂缝从一条线开始,无声无息的横贯了整片天空,有什么在其中涌动着。
接下来就是水。
仿佛天河倒倾,在漆黑的缝隙中涌出了透明的水。
这一过程在六眼中无比清晰,似慢实快,好像在一次呼吸中就完成了世界的聚变。
水涌了出来。
远处的人们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般依旧在进行自己的生活,东京的人群车辆依旧川流不息。
水无声的落在地上,无声的汇聚成河,又汇聚成海。
人们在水中前进,车流在水中开动,明亮的气球在水中徐徐飘向天空,哭泣的小孩子在水中被妈妈抱进怀里。
所有人就像是琥珀里面的小虫子一般。
湿咸的味道扑面而来。
是海水。
五条悟蹲下身,将手放进水里。
波光混杂着浪花冲击着他的手腕。
他并拢五指,用双手掬起一捧水。
水流从他五指间滑落。
虚假的到底是这个世界,还是他。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跟着水一起涌向六眼、又涌向他的大脑。
记忆开始复苏。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来。
礼堂里的同伴们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向这边呼唤,硝子凑在歌姬身边在说什么,夏油杰在向这边张望,没人察觉到这天地的异变……
五条悟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再没有停留。
“原来如此啊。”
“这就是狱门疆。”
他一边喃喃着,一边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一切都不见了。
没有了温暖的阳光和柔软的风。
身体无力,咒力空无,水渐渐漫过脚踝。
在被封印者看来,狱门疆实际上并不大。
这个黑漆漆的空壳里,只有他自己存在。
/
罗生门撕裂的空间只有小小的一条黑色缝隙。
就像画布上突兀的被人抹上了一笔纯黑,狱门疆和纯黑重叠的一瞬间,像是再也关不住里面的猛兽一般,裂开了。
有什么漆黑的东西混杂着海水喷涌而出,强劲的风压回旋在这个办公室里,像是在羊水中包裹的生命一般,深黑中裹着的一抹纯白滑了出来。
是五条悟。
他与月下未来相差了6年的时间,但不用看脸月下未来也能认出他。
时间像是也偏爱五条悟,他与十年前并没有太大不同。
但他又是有很大不同的。
不知他在狱门疆里是怎样度过的,整个人都瘦脱了形,此时侧身躺在地上,甚至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霜白的睫毛安静的垂在脸上,那双苍天之瞳被隐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白发和黑色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垂在地上,死气沉沉。
甚至会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时间仿佛在此时凝固。
月下未来不自觉忘记了呼吸,他认得出又不敢认,他从未见过、甚至连这种可能性都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哪怕一秒……
那位最强咒术师、六眼的神子、仿佛永远仙人一般高居云端俯视人间的五条悟……
怎会如此狼狈……
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
——!
只是一步的距离,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击中了他的全身。
月下未来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面前仿佛并不是一个瘦弱而狼狈的人类,而是什么重伤又危险的猛兽,只是一步的差距,只是踏入猛兽警备范围的第一步,就让他全身汗毛竖起。
身为动物的本能在提示他:
危险!
别靠近。
别靠近!
只要靠近一步,猛兽就算将死,也会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