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南小姐原来是个内行。”
南舟笑着摆手,“我哪是什么内行,就是这几天看得多了,刚刚了解些皮毛。”
“那也是强过我这个外行许多。我还得再去选一件,不知道南小姐愿不愿帮忙替我掌掌眼?”
南舟本想摘了坠子还给他,可阿胜在旁边,她觉得不大妥。听他这样一说,便点头说好。然后拿了钱给阿胜,叫他坐洋车回去,给家人买点好吃的不必等她。交代得事无巨细。
等她交代完了,一转身见江誉白含着笑望着自己。自己好像有点婆婆妈妈的,她不禁有些赧然。
江誉白状做无意地问道:“那位是?”不像男朋友,既不像哥哥,也不像弟弟。
“是家里管家的儿子。”
他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一块石头落了了地,笑容越发明朗起来。
南舟想起正经事来,伸手去摘坠子,“对了,江先生的坠子我正好带着,正好完璧归赵。”
他看着那块白玉从她白皙的颈子间现出来,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贴身戴在身上。见坠子马上摘下来了,他忙抬手阻止道:“不用不用,你戴着玩儿吧。”
南舟却会错了意,以为是他嫌弃了。也是,别人贴身的东西,又是那样贵重,自己戴着很不像话。她双颊飞红,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戴它的,我是怕放在家里不安全,想着还是随身戴着……”那样岂不是说家里有贼?南舟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胸前仿佛挂着一团火,急得浮出了汗。
江誉白却笑着安慰她,“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原就不爱带这些,这个本来就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看它和你有缘,南小姐就别摘了,戴着吧。”
“那怎么可以?”南舟越发窘迫,好像自己白占了人家的东西。
“南小姐,你真不用这么客气。就当是我谢谢你两次解围,总也要叫我表示一下谢意。”
他推辞的坚决。南舟想了想,在当街推来让去的也不像话,便先收着。改日再送回去,万一他真不肯要,她那里还是有个价值相当的东西可以回赠的,便不再说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南舟问:“不知道府上是什么人的生辰?”
“是我父亲的太太。”他说的随意。
父亲的太太却不说“母亲”,大约是后母了。南舟看了他一眼,他正望回来,果然笑了笑,“是继母。”
南舟轻轻点了点头,明白他话背后的含义,也不再多问。倒是他主动说了继母喜欢古玩字画。
两人一同逛了几 家店铺,最后还是在赓雪斋买了一只翡翠海棠口笔洗,叫店主送到他家。南舟牛刀小试,虽然不是怎样的懂,但察言观色却很在行,不卑不亢地砍了三成价。见她出了店嘴角尤噙着笑,江誉白疑道:“难道是捡了漏?”
南舟摇摇头,“是知己知彼了。”因为同他说过自己的家事,如今再多说也无妨,也是乐得同他分享。南舟便把兄弟们送了东西回来的事情告诉了他,还有自己几日来的研究、接下来如何出货的打算,都一一告知。
江誉白笑着点点头,“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再预祝你卖个好价钱。”
不知不觉也逛到了傍晚,热气散去凉风袭来。南舟今天心情好,自然要尽一点地主之谊,便要请他吃饭。江誉白也不推脱,笑着应了。
两人捡了间酒楼进去。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多狼狈的窘相都叫他见过了,南舟也不拘泥,甜的辣的都吃得下。她已经记不得上回“高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母亲死的早,把她养大的是母亲娘家带来的婆子,姓容,叫容婆婆。周氏一死,南家没人给容婆婆撑腰,在府里过得也是艰难,处处受其他姨太太和大丫头的挤兑。要不是看南舟年纪小没人照顾太可怜,她早就回乡下了。容婆婆年纪大了,后来病得走路都不利索,她家里人就把她接走了。好在昌叔还能照顾她一些,阿胜也能同她作伴。没娘的孩子,开心的事情也有限,逢年过节更难熬。但也学乖了,逢人便笑的,起码不会太吃亏。在南家辛辛苦苦过活,自己一个人读书的时候反而没那么苦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当面背后喊她扫把星、害人精了。
这顿饭南舟吃得神清气爽,江誉白却只是随意吃了些。出了酒楼,华灯已上,路面上的人只多不少。
“是饭菜不和口味?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南舟问道。
“也不是,只是觉得震州的菜色同建州似乎没什么两样。”
南舟笑道:“原来你是想吃特色菜,怎么不早说?这里怕是吃不到,下回我请你去清平路,那里好吃的可多了。”
本是同他客套的一句话,江誉白却认真地点点头,“那太好了。后天,后天怎么样?我去府上接南小姐。”
南舟眨了眨眼,不好这会儿说“改天”,只得应下了。
江誉白时不时指着街边的摊子问南舟,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见什么都稀奇。南舟一问才知道他是北方人,只是他眉眼长得精致,不像她见过的北方男人那样粗犷。不过一转念,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