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对着旁边的人一瞪眼,“都是死人哪,不知道上去帮忙!”这下又涌上去两个人,一个抱住阿胜,另一个人去抓南舟的手。南舟拼命地挣扎,对着来人又抓又踢。柳香在旁看得恼火,“蠢货!”索性挽起袖子走上前,对着南舟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拍得她脑子轰的一下,人也摔到了。
柳香叫人摁住南舟,然后去拔她的戒指。南舟急红了眼,“你要钱,我旅店里有,戒指不能给你!”争抢间,阿胜给她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柳香从小被卖进妓院沦落风尘,多年辗转吃尽了苦头,最后成了当地水匪大当家的姘头,对于那些年轻美貌的富家千金天生又恨又妒。南舟这下落在自己手里,自然是会往死里糟蹋。越是看她珍视的东西,柳香越是要抢。
阿胜被人压着,眼看南舟的手指就要被女人掰弯,哭着道:“九姑娘,给她吧,钱财是身外之物啊!”
南舟何尝不知道钱财是身外物,但这个戒指不一样。她想要护住它,仿若要护住她同江誉白的感情,不肯叫人亵渎。但她还是力尽了,戒指生生被柳香拔走了。
柳香拿了戒指,吐了口唾沫擦了擦,然后戴到手上,对着光看了看。钻石闪得眼疼,她还没戴过这样美的戒指。柳香轻蔑地冲她晃了晃手,“不给?还不是让我戴了?”
南舟手腕上的镯子也滑了出来,柳香一垂眼又瞥见了,这下眼睛更挪不开了,“哟,真是只肥羊,好东西还不少呢!这是老天爷给我送礼呢!”说着又叫人压住南舟,上去拽她的镯子。
那镯子卡在南舟的腕子上,怎么都拔不下来。南舟的手骨却因为粗暴地撸拽受了伤,手腕肿了起来,越发拔不下来。柳香却更是非要弄下来,叱骂跟班的不使劲。
“干什么这么吵!”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大吼,柳香吓了一条,停了下来。忙起身理了理旗袍正要往门口去,门被人踢开了,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络腮胡子的胖男人和几个喽啰。
男人正是水寨的大当家马奎先。马奎先听另一个姘头说柳香偷偷摸摸弄了两个人进寨子,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便跟着过来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南舟和阿胜,清了清嗓子里的痰,吐在了地上。“叫你最近不要惹事,怎么又弄人来了!”
柳香忙靠过去,“大当家的,我没有。是我回来的船上看这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我怕是那些人来刺探水寨的……”
“你胡说八道!”南舟怒目而视,“我们不过是过路的,是你在船上……”
柳香上去猛踢了南舟一脚,正踢在她肩膀上,疼得她蜷缩了起来。
“别想花言巧语骗我们当家的!”柳香骂道。然后又转身对着马奎先道:“大当家,我看他们是肥羊,身上还有点值钱货。咱们多久没做生意啦,不如叫他们家人送钱来,回头换点子弹也不错啊!”柳香媚着声音,撒娇地摇摇马奎先的胳膊,“大当家,人家挺喜欢那镯子的,就是取不下来……”
马奎先本就是南岳附近一个穷凶极恶的水匪头子,抢劫、绑票这种事情就是他们最常见的“买卖”。只是最近被两界军阀剿匪的军队杀的有些狼狈,才龟缩在水寨里没出去做买卖,正是缺钱缺军火的时候。
他剔了剔牙,“取不下来?把手砍了不就拿下来了吗?”
柳香一听,心花怒放,在他肮脏肥腻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对跟班的道:“都听见了,把她手砍了,把镯子拿给我!”
马奎先身旁跟着的四当家汪瘸子谄媚道:“我去给嫂子取来!”然后从身后抽了刀出来,笑着向南舟走去。
南舟被人压住后背,整个人反剪着手趴在地上。汪瘸子走近了,习惯性先捏了她的脸看了看,用手抹掉她脸上的浮灰,淫荡地笑了起来,“大当家的,这女人样子不错哎!不如先玩玩再砍手,不然血喇喇的,不爽快啊!”
阿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身上的人走神,猛地一冲,爬起来跑到南舟身前,猛地撞开人,“你们敢!这是震州南家的九姑娘!”
汪瘸子被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觉得颜面扫地,怒气冲冲抬腿就踹了阿胜一脚,“我他娘的可没听说过什么南家北家的!有钱更好,玩够了还有银子收!”
阿胜被踹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吐了口血,但又强撑着爬到南舟身旁,把南舟护在身后。
“妈的,真碍事!”汪瘸子说着扬起刀。南舟知道反抗不过徒劳,很有可能把阿胜的命搭上去,她使劲拉住阿胜想把他从刀下拉开,但阿胜还是死死挡住她。
眼看刀就要落下,阿胜突然大喊:“我们姑娘是震州裴家二爷没过门的媳妇!”
这一嗓门又尖又响,简直要把人的耳膜刺穿。汪瘸子的刀在空中顿住了,狐疑地看了看阿胜,又转头看了看马奎先。震州裴二爷这名号听过,虽然山高水远井水不犯河水,但却是听说过此人是两道通吃的人,就是南岳也有裴家不少生意。
“你们不就是求财,去万盛商行叫他们告诉裴二爷,你们要多少银子我们二爷都能给!但是你们敢动我们姑娘一根汗毛,你们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