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湖公馆,停在红毯前。
说是酒会,其实说慈善晚宴更合适。
一手创办国内顶尖时尚刊物,在全球出版发行逾100家杂志品牌的传媒集团大亨为了庆祝自己母亲的六十大寿,特意举办了这样一场以慈善为主的商业酒会。
既然是慈善晚宴,少不了邀请一些时尚圈达人和明星助阵。
是以,红毯两边早就蹲守了不少时尚记者。
此时见来了辆车,不少记者纷纷端起手里的长-枪短炮。
车门打开,先迈出来的是一双蹬着Lattanzi定制褐色小牛皮男鞋的脚。
那双脚站定,紧接着,上半身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全梳上去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雕刻般的轮廓上眉眼线条格外优秀,他轻一挑眉,上扬的眉脚间露出几丝轻狂来。
居然是沈晏川。
在场的媒体记者们纷纷按下快门,沈晏川这一身,绝对算得上今晚全场的最佳着装。
沈晏川却没有急着走。
他转过身,一只手垫在车门处,另一只手伸出来,是个“请”的姿势。
一只葱白的手轻轻搭上来。
须臾间,一个身穿裸色贴身长裙的女人也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虽然是裸色长裙,然而那布料里却混了不少金丝,裙身上更是点缀了不少碎钻与各色钉珠,光华流转。
她将一头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红唇艳艳。
活脱脱是“十里洋场醉生梦死”的最佳注脚。
是舒意,居然是舒意?
众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要说沈晏川出现,还可以说是因为他的家世,毕竟,盛泰太子爷的身份在圈内早就不胫而走。
可是舒意,前两天还因为“欺凌乌龙”上了趟热搜,最佳作品还要追溯到几年前的金兰奖最佳女配,最近更是销声匿迹几乎快要淡出娱乐圈的舒意。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舒意捏紧了手里攥着的手包,搭在沈晏川臂弯的胳膊无意识僵硬一瞬。
沈晏川察觉到,轻轻拍了拍舒意的手背,凑过来安慰到:“没事,别紧张。这些人肯定都是被你的美貌震惊到了。”
舒意僵着脸笑了笑,假装被安慰到。
她深吸一口气,高昂着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般,挽住沈晏川,任由各路媒体拍照,走过了短短一段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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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川带着舒意进了酒会,却临时被一位认识的叔伯叫走叙旧。
临走前,沈晏川塞了杯果汁给舒意,低声道:“我很快就回来,别紧张。”
舒意嗔他一眼,“我有那么胆小吗?”
“好。”沈晏川笑道:“我的偶像天下第一厉害。”
舒意端着杯果汁,寻摸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安安静静站着。
“舒意?真的是你!”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舒意在心里叹一声冤家路窄,强打精神转过身去。
眼前站着的,一袭张扬红裙,眉眼精致的美人,不是沈贝又是谁。
沈贝像是想到什么,冷笑一声:“你居然也能混进来,看来鹭湖公馆的安保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严谨。”
舒意回击:“既然你都能进来,我进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沈贝“呵”了一声,将不屑轻蔑全写在眉眼里。
她的目光在场内巡视一圈,定到了某个人身上,“沈晏川带你进来的吧?先攀上谢华,又攀上沈晏川,舒意,没想到你的手段还真了得。”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呵呵,你来了也好。你来了,就更有趣了。”
沈贝朝她举杯,猩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轻轻晃动,“好好享受吧。”
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和一头雾水的舒意,沈贝将饮尽的酒杯搁在桌上,转身离开了。
几乎是沈贝刚离开,舒意手包里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舒意急匆匆闪进一间休息室。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陶莹近乎失控的叫喊。
“你在哪儿?礼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这种状况?”
舒意懵懂:“我在鹭湖公馆的酒会,你不是知道吗?什么礼服?”
陶莹那边静了一瞬:“你已经到鹭湖了?记者说什么了吗?”
舒意:“什么记者?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边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虽然声音仍然有点颤抖,但平静不少,“《长公主》首发发布会那天,你的礼服是怎么回事?”
“那件礼服怎么了?”舒意疑惑,“原本我那件不小心弄脏了,后来临时借了一件。”
“向谁借的?”陶莹逼问。
“林棠说她有一个经常合作的工作室……”舒意反应过来,“是不是礼服有问题?”
“网上有人扒出来,你那件礼服是山寨的。”陶莹的声音充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