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的牌和上面长列中的某一张相同,就能连带这两张牌再加上中间的所有纸牌一起收入囊中,而如果有人抽到了“J”这张牌,就能无视前面那个规则,直接将长列中的所有牌一次性带走,因为“J”的形状很像鱼钩,所以这个游戏才被称作是“钓鱼”。
等到一开始分配的手牌消耗完毕后,游戏就算结束,谁最后获得的纸牌多,就算谁获胜。
这个游戏玩法简单,却异常上头。
母女两很快就玩得忘乎所以。
除了梁笑这一桌,其他卡座上也有不少人在娱乐,有谈天的,有下棋的,她们隔壁那一桌甚至开了一桌麻将,其中有个女人还挺着个肚子。
梁飞英目光好几次落在那个孕妇身上,眉头皱起。
梁笑问她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道:“他们这一桌人好像不认识。”
这么一说,梁笑也发现了,那一桌子四个女人,其中有两个皮肤黝黑,发质粗糙,手背上青筋凸起,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劳动的人,说话是北方口音;另外两个,包括孕妇在内,都是细皮嫩肉的,说话一听就知道是海城那边的人。
这一桌麻将明显是临时搭的伙。
梁笑觉得也算正常,现在不像后世,人人手里有手机来解闷,火车的速度也没那么快,出一趟远门就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总得找点事情来干,火车上人那么多,跟天南地北的人聊天和娱乐,也成了常态。
这样的画面在后世的火车上,几乎不可能出现。
梁笑没放在心上,倒是注意到了不远处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对方盯着这边看了好几回了,不过迎上她的视线后,却没有躲闪,坦坦荡荡地让梁笑以为对方不是在看这里。
可她后面没有座位了。
她也不好一直跟人家对视,注意力很快被拉回到眼前的扑克牌上。
第一局梁飞英的手气很好,收回来的扑克牌在她跟前堆得跟一座小山似的。
梁笑眉头紧锁,她收回来的扑克牌还不如梁飞英的一半呢。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梁笑输了。
又来了一局,结果还是一样。
到了第三局的时候,梁笑开始耍赖。
方块A和方块4,乍一看去有点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两张牌中间的牌一并收入囊中,然后暗暗观察梁飞英的表情。
梁飞英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现,还惊叹了一句,“这次运气可以啊!”
梁笑“哼哼”了两声,面上带着点狡黠。
接下来,她又如法炮制,把6和9混在了一起,梁飞英依然什么都没发现。
就这么赢了两局,梁笑胆子更肥了,只要是有那么点相像的,仗着自己手速快,一股脑地往跟前拿,还面不红心不跳……
而就在这时,她拿扑克牌的手腕一紧——梁飞英捉住了她的手!
“等下,怎么有点不对劲!”梁飞英表情有点严肃。
梁笑依旧面不改色,还嘟着小嘴指责,“哪里不对劲,你不要耍赖!”
“那你再让我看一眼!”
“看什么看,你不会是想出老千?”
嘿,这小丫头从哪里学来的字眼!
梁飞英差点被气笑了,故意虎着脸道:“让我看一眼,我刚才看到的明明是6和9!”
她不肯退步,梁笑也没法子了,只得松开手把扑克牌放在桌子上。
梁飞英铺开扑克牌一看,果然没看到有重复的牌号,“小鬼头,花样这么多,出老千的明明是你……”
她没好气正要训斥,却见梁笑已经走下卡座,蹬蹬蹬往不远处的洗手间跑了,然后走进洗手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梁飞英无奈摇头,又拿起梁笑留下的那叠扑克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扑克牌号根本就不是按照游戏规则排列的,难怪她之前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搞半天是这小丫头在作弊。
梁笑其实是真有点尿急才去的洗手间,心虚当然也是有的,只是她脸皮比较厚罢了。
上完洗手间后,她先是推开一条门缝看了一眼外面。
坐在卡座的梁飞英一手托腮,手里拿着一杯果汁,表情很是轻松,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
梁笑眨眨眼,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疑惑。
如果她任性叛逆不服管教的话,梁飞英会怎么办呢?
玩游戏的时候作弊,这应该算是叛逆了吧;在面对事情被拆穿后,还逃之夭夭,这就是任性不服管教的表现。
可梁飞英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梁笑心里一阵古怪,撅着屁股又观察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什么,于是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餐车里的人多起来了,卡座里坐的人一多,手脚就开始乱放。
梁笑已经够瘦小的,够小心的了,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却还是不慎被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踉跄。
情急之下,她扶住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