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没好气地摇摇头,又觉得有点心疼,倒了一盆热水,拿毛巾给他擦洗了脸颊和手,然后替他脱下外衣,让他好好躺在床上。
做完这些,她转身去了浴室洗浴。
等到邓学军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床边依旧亮着暖黄的灯光,梁飞英披着长发,穿着睡衣正靠在床头翻看着什么。
邓学军看着她在灯光下温润的侧颜,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生长而出,开始疯狂地蔓延。
他忍不住起身环住她的身子,声音还带着酒后的低哑,“在看什么?”
这样的亲昵,让梁飞英有些不自在地绯红了脸,没有回头,“在看某人给我的信,上次没看完。”
“什么信?”邓学军直起身子一看,顿时脸色一变。
熟悉的字迹,以及尴尬得令人头皮发麻的词句落入眼帘。
梁飞英这才转过头,欣赏他僵硬的表情,嘴角有些玩味地勾起,“字写得不错,但是这几句歌词抄错了。”
邓学军黑着脸把信压下去,“别看了,大晚上的伤眼睛。”
梁飞英却故作讶异,“你都不问问,这信是谁写的吗?”
邓学军一脸窘迫,难得地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再没之前的坦荡。
“一点文采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本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眼前的女人却反而笑得胸膛不断起伏,恼得邓学军眼眸一深,索性一把抢过信件塞进枕头下面,关上了桌灯。
夜很漫长……
清晨的曙光升起时,她问他:“为什么这些信后来没有寄出去呢?”
邓学军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十几年来,他也时常想,如果当初自己更有勇气一些,把这些信件寄出去会怎么样呢?
也许会是另一番结果吧。
他们现在的结合,或许不再有年少时的冲动激烈,但经过岁月的沉淀后,一定能走得更加长远。
*
梁笑原本以为家里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会有很多的不适应。
但是邓学军似乎特别注重她的个人感受,从不会轻易进入她的私人空间,也尽量不会跟她有身体接触。
平时梁飞英太忙,接送梁笑上学的任务就彻底落在了邓学军的头上。
邓学军平时是骑自行车的,来往多了以后,大家都知道梁笑有个当警察的叔叔每天接送,后来还有人说那就是她的爸爸,她也没有去纠正。
直到这天外面下起了大雨。
四月的雨绵延不绝,空气里散发着寒意。
原本已经放学离开的同桌,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告诉梁笑:“梁笑,你爸爸今天开车来接你了!”
梁笑奇怪地抬头:“开什么车?”
邓学军没有车,单位虽然有车但他很少拿来私用。
“你自己看啊!”同桌指着校门口的方向。
梁笑背着书包来到走廊,看着远处的校门口,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那里。
那分明是贝呈炜的车!
梁笑皱了皱眉,冲小同桌纠正:“那不是我爸爸,你别听他胡说!”
小同桌不解地看着她,如果不是梁笑的爸爸,那个人又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可是他让我来找你的,说是来接你去吃饭!”
“你不用管他,先回去吧,如果他问起你,你就说没看到我!”梁笑冲同桌笑了笑。
小同桌一脸不解地走开了。
梁笑驻足在走廊里,又等了一刻钟左右,校门口总算出现了邓学军的身影。
邓学军穿着一身雨衣,在教学楼下停了自行车。
梁笑眼睛一亮,立即噔噔噔地下了楼。
邓学军看到她,眉眼弯起:“我临时开了个会,所以晚了点,走,咱们回家!”
梁笑正要熟练地跳上后座,冷不丁有道人影冲了上来,一把挡在了自行车前头。
是贝呈炜。
贝呈炜摁住车把手,先是看了一眼邓学军,然后目光落在梁笑脸上,表情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你跟你同学不承认我这个亲爹,却反而愿意跟着这个毫无干系的男人?你不怕别人把你拐了吗?”
梁笑无语极了,“他不是毫无干系的男人,他和我妈已经领证结婚了!”
贝呈炜那脸色,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当然知道梁飞英跟这个男人结婚了,他还知道梁飞英最近在成立公司,拉什么加盟商,还是和袁家二夫人合的伙!
贝呈炜一直在试图牵线搭桥,和梁飞英好好谈一谈,可是梁飞英总是用各种各样的话来敷衍他,把所有机会堵得死死的。
没办法,贝呈炜只好从梁笑这里下手了。
可梁笑平时也有人接送,他每次蹲守在这儿,看到的都是梁笑搭着这个男人的自行车离开了,他也不好下车去追。
今天下雨,邓学军来得迟了,再加上不久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