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程卯认出原主换了个人，还怕某人的突然到来。

    要不是真找不到地方歇息，给她几百万两，苏姣姣都不会住在秦添的屋檐下。

    昏暗的厨房中，苏姣姣找着了丁点儿的灰烬，才要点火照亮之时，一张鬼面赫然出现。

    “又是你。”

    苏姣姣固然感谢他相救于街头闹市，但也鄙视他“请客不付钱”。

    她在意的才不是那点酒菜钱，而是一个人的基本信任。

    “想吃东西？”

    烤鸭的确是他送来的，却没想过苏姣姣会这么快。

    “嗯，你有—美食？”

    苏姣姣越想越饿，越说越饿，恨不得把能吃的都吃个精光，哪怕胃被撑得老大。

    “嗯，没有。”

    他的袖中藏着烤鸭腿，溢人的香味罩在这小小空间，她只觉得离它很近。

    肯定是在这里，苏姣姣对美食定位一向准确，即使有人很想藏起来不被发现。

    她吸了吸鼻子，指着鬼面人的右手道，“在这里，我猜的对吗？”

    苏姣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清纯又烂漫，很笃定自己的直觉。

    肯定就在鬼面人身上，好吃的东西不能到手还飞了。

    “小馋猫！”

    扮作鬼面人的秦添忍不住刮了下鼻子，苏姣姣隐隐感到一阵娇羞。

    这手指的余温，那么像他。

    这个他，是小时候见过的男孩儿。

    在她还是半妖的时候，偶然路过结识的人类，几乎无差的余温气息。

    她怎么都忘不掉。

    可怎么会，原主怎么会和这人交集。

    沉溺生前的各种桥段，苏姣姣又被一个弹指打回了现实。

    “好疼，下手能不能轻点？”

    她只是一走神，鬼面人已经把烤鸭腿的肉给剃了下来，放在碟子里，摆成了一颗爱心。

    “啧～”苏姣姣觉得莫名的油腻，想到在肉饼铺前的作风，可是更刚毅更热血。

    “不喜欢？”

    “鬼面人”秦添更是贴心地递上了筷子，就差亲手喂到嘴巴里了。

    苏姣姣直接无视那双碍眼的筷子，用手抓起肉就开吃，烤鸭的脆皮酥嫩入味，可比丞相府的好吃太多。

    “可以，哪里买的？”

    不一会儿，苏姣姣都要舔盘子了，嗦着指头残留的香味，问他东西哪里来的。

    复仇也得吃饱喝足，而且只是烤鸭，苏姣姣认为死神系统必当不会介怀。

    但是她错了，死神系统看来吃才是最次要的事情。

    【宿主，鸟为食亡，希望悲剧不要重演。】

    生前，她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鸟；但死因，竟是可笑的杀戮诅咒—屠杀全族，灰飞烟灭。

    “可我现在是人了，这话不管用。哪里买的，改明儿我也去买一整只。”苏姣姣极其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唬得秦添浑身一激灵。

    这可不是买来的烤鸭，是他亲手烤的。

    连秦添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起的兴致，提了一笼鸭子回府，没日夜地学烹饪。

    终于，在他们似锦城重逢的时候，他有这个资格为她备下这道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