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区的大楼在街道的右侧,省军区的大楼很高,也很气派,坐落在那些四五层高的建筑物之间,十二层的高度让它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省军区的大门口是双岗,一侧是岗台,上面刷着白漆红漆宽格子的圆形岗台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手握微冲的哨兵。一侧是一个腰别手枪的士兵。
站住!干什么的?腰里别手枪的士兵拦住了要走进院门的李文。
报到的!李文见他拦住自己,停住脚步说。
哪个部队的?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问。
警备区的。李文说。
请出示你的士兵证!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
给你。李文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士兵证递给了他。
你到哪个部门报到?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问。
省军区政治部宣传处。李文说。
找谁报到?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问。
找郭干事报到。李文说。
你先跟我到传达室,我给你联系一下。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
好的。李文跟着他走进了大门口的传达室。
大门口有两间房子,李文看见一间的门口写着收发室,一间写着传达室。传达室里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两条长椅,长椅是一条条木条做成的那种,上面刷着暗红色的油漆。
喂!给我接一下宣传处!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对着电话说。
喂!是宣传处吗?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对着电话问。
郭干事在不在,下面有一个兵来找他报到。哦,他下班了。好的。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对着电话说。
郭干事下班走了。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对李文说。
啊!那怎么办?李文说。
这样,我再往他家打一个电话,看他在家不在。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
喂!给我接一下宣传处郭干事的家。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
喂!是郭干事的家吗?请问郭干事在家吗?哦,还没回去啊。那好,再见。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
郭干事还没有回去。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跟李文说。
是吗?李文有些着急。
我就要下岗了,一会接岗的就来。你先在这里等着,一会让他们再帮你联系联系。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跟李文说。
好吧。李文说。也只能这样了,李文初次来这里,对这里也不熟悉。
腰里别着手枪的士兵说完,扭身走出了传达室,径直走到了刚才站的岗位上。
传达室白色房顶上的吊扇,呼啦呼啦的转动着,尽管风很大,但是一点也不凉快,李文觉得脸上有汗往下淌。
李文坐着长条椅子上,身子靠着背靠上头扭着往外看,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大院,行驶到办公大楼门口停住。片刻之后从办公大楼走出一个军帽上有一圈黄帽绳的军官和一个肩牌是两颗星两道杠的军官。
我操!少将!李文看见那个军帽是黄帽绳军官的肩牌后兴奋的脱口而出,他肩牌上的黄松枝和一颗将星清晰的映入李文的眼里。
这是李文当兵以来第三次见到的将军。第一次见少将,是李文新兵连结束离开教导队坐登陆艇时,当时登陆艇行驶在海里,三百多名士兵坐在船舱里,头顶露天舱顶上的船梯上站着几个大校和一个将军,将军的黄帽绳和将星格外醒目。船在海浪上行驶颠簸的厉害,将军对着舱底的士兵们喊话,同志们晕船不晕!不晕!士兵们精神抖擞响亮的回答。话音刚落,船舱里便有人不争气的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李文第二次见将军是在共同科目训练期开始的时候,警备区司令员到李文的连队视察部队。当时全连正在操场上训练,一辆黑色的轿车和几辆吉普车驶进连队后在操场边停下,警备区司令员从黑色轿车里下来。连长一见,连忙大声喊了一声,立正。然后跑步到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敬礼,司令员同志!一团一营一连正在进行训练,请指示!连长马守磊。继续训练!将军轻轻的说。是!连长跟他敬礼后跑回操场,对立正站立的士兵们喊道,继续训练!
警备区司令员径直走到了李文他们班站立的位置,杨建军!司令员笑着向李文的班长伸出了手。司令员好!李文的班长马上立正跟司令员敬礼,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司令员的手。黑了,瘦了!不过,更结实了!司令员笑咪咪的对班长说。当时李文非常感慨,一个能让司令员记住名字的士兵,绝对是一个不简单的士兵。
李文第三次见到将军就是这次,眼前的少将已经走下办公大楼的台阶,身边的那个中校连忙紧走几步到黑色轿车的跟前为将军拉开了车门,将军一弯腰坐进车里。中校关上车门后,自己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手关了车门。黑色轿车缓缓启动,驶过传达室的门口,驶出省军区的大门。
看着将军的车离开,李文还没回过神,又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大门口驶进大院又停在办公楼的台阶前,又一位戴着黄帽绳军帽的将军从里面出来坐进了车里,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