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文一趟一趟的往外跑。
连部跟李文他们班住的那排房子中间只隔着一排房子,李文拿着那沓子信走过路边的冬青树,没多长时间便到了连部。李文看了一下门口,然后往下拽了拽作训服,又整了整帽子,这才走了进去。
连部的房间很大,中间有六张办公桌对在一起拼成了一个大办公桌。上面铺着绿色桌布,桌布上面压着厚玻璃。连部很暖和,取暖炉上的开水壶冒着白气。
副连长很专注的坐在桌子的最里面看着报纸,文书坐办公桌上抄写什么,钢笔尖在纸上沙沙的作响。
连部里那种热乎乎的感觉让李文站在门口便有种想脱掉帽子的感觉,他克制住了那股由热产生的眩晕,清了清嗓子喊道:“报告!”
肩扛四道杠的文书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李文,然后说了声:“进来!”
李文这才走到文书的跟前,手里拿着那沓信对文书说:“班长!这是我们班写的信,我们班长让交给你!”
文书指了指他面前桌角上放的一个文件筐子说:“放那里面吧!全连的信都在那里放着呢!”
李文按着文书说的,掀开那个文件筐子的盖,随手把拿的信都放到了里面。
李文把信放好,不禁又看了一眼取暖炉上冒着白气的茶壶,显然壶里的水早已经开了。李文很想帮文书把开水倒到暖壶了。李文有些犹豫,是上前倒呢?还是不倒?
“怎么了?还有事吗?”文书见李文放好了信,仍然站在面前不走,不由的抬头问道。
“我,我,哦!我啥事也没有?谢谢哦!那班长你忙吧!我回去了!”文书的问话一下子就打消了李文的想法,在文书那要盘剥自己内心世界的眼光中李文连忙逃了出去。
出了连部的门,李文觉得自己的脸热乎乎的,不用照镜子看,李文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红了。李文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不就是想把开水倒到暖壶里面吗?这有什么不好意的呢?想想,自己也真够没用的。李文内心挺矛盾,如果自己这样做,会不会让文书想到自己是为了有所图呢?造成自己想表现的印象呢?这是李文的一个缺陷,李文总觉得自己有些眼高手低,很多事自己能看到,可就是做不出来。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一会的事,出了连部走上大路李文便不再想这件事了。管谁说啥去呢?爱咋想咋想?
这一次,李文路上没有碰见老乡,也没有遇到任何意想不到的事,很快便回到了班里。
李文进到班里,班长看了他一眼说:“信放连部了?”
李文说:“放那了!”
班长不再看李文,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一本很厚的书。
李文走到自己的床前在马扎上坐下来,跑了这一圈,李文还真有些累。他看着王华生他们撅着屁股捋着各自的被子出神。正出着神,班长喊了一声:“李文!你发什么楞呢?你的被子是不是不需要捋啊?”
班长的话一下子把李文拉回到现实,慌得赶紧站了起来,弯腰去捋自己的被子。没想到太慌张,李文的头一下碰到了上铺的三角铁上,疼的李文捂着头倒吸气。
李文头碰到三角铁上的声音很响,班长笑着说:“你使那么大劲干嘛?你要是把床碰坏,小心让你赔啊!”
范举才他们一听,都停住了捋被子,夸张的大笑。
李文也被班长逗的想笑,也被范举才夸张的笑气的直想扇他两耳巴子。可是疼痛让他什么也做不出来,揉着头照着三角铁狠狠的拍了两下,可又把手拍的生疼。
班长被李文的举动弄的也笑了起来,指着李文说:“你这是干啥呢?怎么还拿三角铁解气呢?你这可是破坏公物啊!“范举才他们一听笑的更欢,那样子就跟非常解气一样。
李文这一会想骂班长的心都有,可他不是个傻逼,即便是心里这样想,他也不会这样做的。李文说服自己咽下了这口气,谁让自己是个还没戴上肩章领花帽徽的新兵蛋子呢!
李文捂着头坐了下来,痛苦万状的没不着声。
班长一看李文这样,一下收住了笑,立刻走了过来,扒着李文的手看着他手捂的地方。
班长一看,李文的头起了一个大包,包上还浸着血,不无担心的说:“起来!我带你去卫生队去!”
李文坠着屁股说:“哪有那么娇气?不用,一会就好了!”
班长不无担心的说:“你真的觉得不用?”
李文摆了摆手说:“不用!”
班长说:“那好吧!你别捋被子了,歇会看看再说!”
李文说:“谢谢班长!”
班长拍了拍李文的肩膀头后,这才转身走回到桌子前坐下。
李文低着头揉了一会后,那股子疼劲才逐渐减弱下来。李文疼劲一缓解,便立刻神灵活现起来。
范举才和马春似乎就见不得李文好,刚才,李文头疼的时候两人还没啥事,可是一见李文好过来,立刻就变了脸。
范举才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