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王抱着水若善翻身腾空的空当,借用左手的腰带抽出佩剑,直射进墙壁,然后一个用力将水若善甩出去。
踩着剑鞘落稳之时,触动了暗器机关。
水若善几个翻转,准确的伸出手抓紧剑柄,吊在空中,伸展的手臂拉扯到背部的伤,无暇顾及,她害怕的看着脚下吐着红芯的花蛇,有些晕眩。
殷王抬头,黑暗中看不到顶,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四壁又光滑,他没有把握能一口气攀上去,要借助外力。
他不是想不到办法,只是要怎样在这群盘错的连立足之地都没有的蛇群中圈出一块安全的活动区。
水若善双手挣扎着奋力的攥紧剑柄,身体重重的腾空下垂,滚烫的额头在空中轻晃,即将下坠的身体,头重脚轻的感觉异常清晰。
她小声的面对墙壁呢喃,“赫连静,我撑不住,赫连静,赫连静。”
即使她再小的声音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也能清楚的传到殷王耳中,他冷眼看着满背血红,颤巍巍抓着剑柄异常脆弱的水若善,他为什么要救?
水若善被他带进陷阱,方才他已经救过一次,扯平了,他没理由再救。
殷王赫连静,一直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他狡猾、自私、诡计多端、利益至上,他霸道残忍,给过谁公平公道。
却在救水若善时,编排着一人一次的公平理由,此刻像魔障般不断的重复着水若善必死的理由,却到底不敢承认自己自欺欺人。
他要水若善死,这样的决定反反复复、朝令夕改,明显的早已不是那个果敢善断的殷王。
他不甘心,与其说他想要水若善死,不如说他想通过水若善的死找回那个冷心绝情的殷王。
再说水若善功力高深,怎么可能……
殷王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在水若善下落的那一瞬间。
却见她落地时释放的内力清扫了面前的蛇堆,然后迅速以她的长尺白纱展开为屏,以地上的短剑为柱,打转一圈,划出一片干净的区域。
果然是水若善,好聪明!
殷王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左支右绌的躲闪密集的暗器,却在水若善昏倒之时飞身上前,迅速的将她纳入怀中。
发烧了。殷王摸着水若善高烫的额头,想起前一天晚上,她不断的轮换着头上与手中的长尺白纱,却始终将自己包裹的严实。
她该记得,她的头发,她的容貌,他再清楚不过的。
殷王托住水若善,此时怀里的人,柔软的令他心下怜惜。
冰冷的凤眼深深的凝视着水若善脆弱的睫羽,殷王苍劲的指尖轻柔的沿着水若善裸露的眉角抚到面纱下的鬓角,曾经这个人,执拗的闯进他的世界,轻易的触动了他的情感,甚至那时的他想过为这个人而改变,却终是夭折。
殷王揉捏着水若善柔软的耳廓,斟酌左右,最终一把扯下遮挡她真顔的面纱。
殷王的瞳仁迅速收缩。
谁也猜测不到,如果此时殷王选择的是揭开头纱,那么日后短暂的幸福是否能够早一步到来?
在客栈时他没有看错。
殷王小心轻缓的抚摸着水若善光滑的左脸,这里完好如初,没有丑陋的疤痕,一道也没有,曾经那么深刻交错的伤也能好的不留痕迹,那么为什么?
殷王摸到水若善腕上的凸起,为什么这里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疤痕?以水若善深厚的内力,即使发热也不会这么吃力的攀着剑柄。
殷王握着她细弱丑陋的手腕,回头看看刺入墙内的长剑,疼惜一点一点的渗入体内,他慢慢的卸下心里的压抑,放纵自己将她紧紧地搂进怀中,无声的叹息,水若善,你到底还要隐瞒多少事?
水若善再次醒来时,第一时间紧张的摸索自己的头纱面纱,一切完好才放下心。
她这才看到殷王用长剑挑出地上的短剑,灌以内力射进上方光滑的墙壁中,顺着剑梯往上,原来是想借力于短剑,攀上顶口。
“既然醒了,那就上吧。”殷王剑指前方,示意水若善顺梯而上,接着踢了踢脚下的包裹,“带着它们,上面还空着。”
水若善坐在地上,打开殷王脚边用外衣包裹的东西,横七竖八满满的短剑,“上面还空着”原来是剑路并没完全铺好。
水若善起身抓过东西,冲殷王点了点头,“那你……”
“本王不打算把后背留给你。”殷王这样的回话可谓是够坦白了,可是这种坦白却诚实的奇怪,谁也不会这么直白的告诉敌人“我在防着你,我怕你在背后捅我一刀”。
更别说是殷王这样深藏不漏之人。
这样看来,这算不算是殷王的一种变相坦白。
可我绝不会害你。水若善深深的凝视着殷王,无奈的在心里重叹。
殷王疑她,已是心知肚明之事,可是他却从没有这样直接的说出口过。
面对殷王,水若善如果能够再聪明一些,也许她会发现,哪怕是防她,殷王也在不断的改变着方式,至少今日,殷王会对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