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原野上。
冲锋在前的明军夷丁们,眼瞅着就要与清军短兵相接了。
一时间,战场之上,能够清晰窥见,所有明军骑兵的脸上,凝重异常。
虽然他们的人数,是清军的五倍。
可是,即便如此,明军对于当下面前的清军,还是有诸多的畏惧。
不过,再畏惧,他们仍发起了冲锋。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
冲锋在前的夷丁与远处清军的骑兵,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弓箭准备射箭,而明军的骑兵,除去了一些家丁精锐拿出弓箭外,大多数的士兵却是抄起了三眼铳,一手火折子,一手铳杆,准备点铳发射!
咻咻的羽箭破空声不断传出。
不过,倒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因为无论是明军骑兵,亦或者清军骑兵,身上皆披着布面甲或是铁甲,除非箭矢正中面门,否则根本不会对其造成伤害,而当下距离太远,只能够抛射,就是神射手,也难以在颠簸的马背上,射中敌人的面门。
与此同时,双方的距离在不停的拉近,短短数秒过去,手持三眼铳的明军骑兵,已经开始点火。
而距离接近到如此地步,鞑|子骑兵也发挥出来了他们的骑射本领,清军|装备的弓箭在后世有着小型标枪投掷器的称呼。
威力在近距离显得尤为大。
而且,距离拉近,清军骑兵也开始直接朝明军的面门射箭。
中箭者无不翻滚着坠马而死。
不过,后面却仍有新的骑兵填补上空缺。
明军手上,让点燃的三眼铳的火铳在剧烈的燃烧。
啪啪啪,一连串的铳声响起,三眼铳喷出三颗铁弹后,明军骑兵与清军骑兵,或是抄起马枪,或是抄起三眼铳,便朝对面扑了过去。
一过,不容他们射上几箭,战场上的局势就已然到了短兵相接的阶段。
刹那间,便是死伤无数,长枪戳死了无数,而临阵的三眼铳也击中了不少的清军战马,由于三眼铳那垃圾的破甲能力,所以,他们往往都是挑清军的战马打的。
这不是,不少的鞑|子战马让打翻在地。
一个跟着栽倒了下来。
有的直接倒地死去。
而有的,则是仗着弓马娴熟,竟然一个打滚,又重新站起来了,展开肉搏。
“哼,这些尼堪还以为有多少长进呢,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嘛。”
鳌拜砍翻一个明军,不屑冷笑,而身旁的一众白甲们,更是杀伤无数。
当然了,作为明军将领的精锐家丁,这些家丁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尤其是在这种骑兵对冲的阶段,双方的武艺身手都无法发挥出来,这就弥补了明军单兵素质过差的缺陷,这不是,一时间打的是有来有回。
可是,一旦陷入到混战当中。
明军的表现,就显得有些拉垮了。
一些士兵见势头不对,竟然直接的打马要跑路。
可惜,洪承畴也不是吃干饭的!
“敢后退者,一律斩首!”
随着洪承畴威严的下达命令,正在徐徐推近的,由两万明军组成的步阵里,瞬间有刀牌手手起刀落,将撤回来的几个明军骑兵,给砍了脑袋,人头还用长枪挑着,由夜不收来回在步阵来回奔走,告诉他们,这是逃跑的下场!
“不是,明军怎么不跑啊?”
虽然明军的战斗力如以往别无二样,可是,鳌拜仍有些懵逼,因为他发现,这些明军的战斗意志挺高的嘛,别的不说,这么久的竟然没有后撤。
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以往的鳌拜看来。
明军家丁虽然精锐,战斗力也可以,不过,士气战斗意志,就有些薄弱了,而且边军总兵们,也不舍得拿家丁精锐来打仗,毕竟损失了,补充难啊。
所以,在战场上的明军,往往会存在保存实力的现象。
往往在稍有损失,便主动的退撤。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显得有些异常。
这波明军竟然一直不退,反而有些越战越勇的趋势。
有些个,甚至面带泪痕,像是跟他们大清国有血海深仇,要拼命似的。
这可把鳌拜给吓坏了,他们终究人少啊,真要是拼起命来,明军早晚能把他们耗尽了,毕竟,这光是明军骑兵就有一万余人,更甭提是后面的步兵了!
而与此同时,洪承畴却是捋着胡须,骑在马上,随步军结成的雁形阵徐徐|向|前,而前面明军之所以如此悍不畏死的原因,之所以哭着打仗,可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纯属是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两万步军结成的枪阵,无数根长枪就指着他们的后背!
如果他们敢退!
洪承畴就敢用长枪戳死他们!
而且棱堡上的大炮,也对准了他们呢!
敢撤退!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