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哎哟,有些人呀,仗着手艺好,就天天跟个资本家似的要人伺候着,还真像个资本家小姐。”
玉妮把手里的搪瓷杯往桌上一放,就支起身子看着他。
“您的做派我也不敢恭维呀,我要是资本家小姐,您就是使唤长工的地主了,您有时间在这儿挖苦我,还不如多花些时间琢磨琢磨您的厨艺,再不行,您也教教您的徒弟呀。”
“地主?我家可是八辈儿贫农,可别冤枉我。”
“呵,说是地主还是客气的,就您,天天往死里使唤徒弟,灶台从来就不让人家上,手艺也从来就不教,就让人干那些打下手的活,这哪是徒弟呀,这不就是长工吗?这都几年了?”
“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凭啥教别人?要你多嘴?”
“您要是不想教,那就别耽误人家呀,收了人家当徒弟,该使唤使唤,就是不教人家真功夫,缺不缺德呀?”
“你缺不缺德呀?嘴巴那么毒,你这种婆娘,就是长得跟天仙一样也肯定没人要。啊呸!”
“谢谢您夸我长得好,还有,我昨天已经嫁人了,嫁的还是个美男子,光是看着就能多吃两碗饭,不像您似的肥头大耳,您的爱人可真可怜,估计每天对着您这张脸,吃饭都得没了胃口,呜呼哀哉!”
“啊!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都不许拦着我。”
他的两个徒弟马上上前装模作样地拉着他,实则都没使劲儿拦着。
这样的场景,这两年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是他们师父喊打喊杀,至今也没见他真的上手,哎,做人徒弟简直太难了,还要配合师父演戏,给他个台阶下,悲哀呀。
玉妮就坐在那儿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演戏,每次都是一样的威胁话语、一样的动作,就不能有点儿新意,啧啧啧。
玉妮失望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果然那边就安静了,玉妮依然躺在摇椅上喝着茶,看着书。
玉妮这边正悠闲着,李爱学那边倒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李爱学刚到运输队,就被同事们看到了他那突兀的熊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