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躺一段时间,我太累了,必须得躺着才能休息。”
“这样啊。”那个孩子露出一些希望看着他,灿烂笑了:“那大哥哥好了,陪我玩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寂寞,这里都没有朋友跟我玩。”
“嗯。”沈青低声回答,感觉到孩子小心翼翼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他试图抬起手指去逗弄孩子:“那你可得乖乖的。”
“我很乖的,护士姐姐都夸我呢。”那孩子骄傲的挺起胸,一个穿着白裙子的护士轻轻将孩子拨到一边,为沈青换好注射的吊瓶。
“这是小光,我是胡桃。”那个护士俯身看着沈青笑了笑:“你在玛利亚医院。梁医生为你主刀,你放心,他的技术很精湛,你会很快痊愈的。”
“甚至都不会留疤。”另一个声音和缓道,一个男护工穿过病房,给沈青小心身后垫了一方枕头,把矮桌架到他面前:“可能吃饭对你来说有点艰难,我弄了些米糊,医生说你要开始进食了。”
“我来喂大哥哥。”小光自告奋勇接过那只小碗:“胡桃姐姐你们去照顾其他人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好吧。”那护士笑了笑,和那男护工离开了病房,沈青小心瞥过两人离开,努力集中精神问那孩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医院吗?”
“这里是梁医生的医院哦。”小光歪着头给他塞一勺米糊,坐在床沿上晃着腿:“有很多像大哥哥一样的病人在住院,但是只有我一个小孩。是医生把你救回来的,大哥哥要好好谢谢他。”
从那孩子的只言片语里,沈青终于摸清了几分情况,他被带到了这个叫做玛利亚医院的私人医院,就是那个姓梁的医生把他带回来的,是医生从水里把他救起来的?他不敢确定。
那个孩子时常在休养中跑过来看他,给他读童话,一个月过去,沈青架着拐棍慢慢顺着医院的走廊行走,这个医院并不像其他医院一片惨白,而是整体装潢复古,剥落的壁纸透着浓郁的岁月气息,斑驳的大木窗给人温暖的感觉,从窗外看下去是植物繁茂的庭院,院子里几个病人正在晒太阳。
沈青扶着墙壁咬牙行走,他发现这个医院的病人有些不对劲,一些病人靠在扶手椅里,一些病人抱臂靠在墙边,要么抽着烟,要么擦着枪,要么目光凶恶摆弄着小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来休养的人。
“不要紧张,大家都是来治疗的。”那个叫做胡桃的护士快步走过走廊,笑眯眯对他介绍:“大家都没有恶意。你想不想去庭院晒太阳呢?我扶你去。”
沈青小心下了楼梯,四处打量,这个医院并不大,是一方古老的欧式别墅,只有两个护士和一个男护工,走廊的墙上挂着斑驳的风景画,褪色褪得没了样子,只依稀看见是湖面与大海的情景。
“梁医生,这个小哥已经可以下楼了哦。”
胡桃的声音甜美响起,沈青拄稳拐杖,看见花园的一方喷泉边,一个高挑的医生回过头来,他敞开的白大褂前兜插着几把细小的手术剪刀,穿着黑衬衫,没挂任何医生的胸牌,只是蒙着口罩,露出锐利深邃的黑色眼眸。
“再过几天,拆了他的夹板,就让他在医院里帮忙吧。”那个医生的语调冷淡,他擦过沈青身侧,沈青嗅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他看向那个走向门口的医生,那男人至少看上去有一米九,比陆景扬恐怕还高上半头。
“医生看起来凶,但是人不坏。”护士胡桃笑着把沈青扶到一边长椅坐下,让他好好晒一会儿太阳:“别怕他,有什么不舒服问他就好了。”
沈青愣了愣,看着那个男人裹着白大褂的背影,他听到金属擦撞的声音,一只德国牧羊犬亲热从庭院冲来,它的右前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做的义肢,然而那条大狗却很开心,摇着尾巴尾随着医生一路跑去了。
“医生三个月前从水库附近救回来的狗,被人虐待,折断了前腿,医生给它做了手术,现在它很健康呢。”胡桃蹲下身,温柔给沈青膝盖上搭了一条毯子:“我们这里缺人手得厉害,你赶紧好起来吧。”
这哪里像个普通医院。沈青瞥着那护士离开,心有余悸瞥着那些靠在门庭抽烟的病人,门前一个男人脸上横了一道狰狞的疤,对着电话吼着杀人全家的粗话,他的心往下一沉。
这里简直像是黑社会的疗养中心!
第5章 新的面孔
“大哥哥,大哥哥!快来帮忙!”一周后,沈青刚拆了腿上的夹板,正在病房里拄着拐杖练习走路,便听到小光一下推开病房的门,对他叫道。
“胡桃姐姐回家去照顾孩子了,梁医生现在要做个手术,缺个助手,你快来吧。”小光在前面一路小跑,带着他穿到走廊尽头一间白色木门外,示意沈青进去。
沈青一进门就被浓厚的血腥味熏得头晕,他赶紧关上门怕吓着孩子,覆盖着消毒膜的手术台边,那个高挑的医生正戴着眼镜伫立着,娴熟缝合着病人胳膊上的伤口,他身边的铜盘上,静静躺着几枚铮亮的子弹头。
“把旁边盘子里的止血钳给我。”那医生低沉道,沈青连忙拄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