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吗,锦扬!?还不快滚出去!!!”陆天鸣狠狠斥道,双目盯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他想起第一次在马术俱乐部见面时那个叫梁安然的青年的双眸,清澈得有点傻乎乎的天真,还很腼腆,现在那个青年眼眶潮红,衬衫扣子被扯掉了好几个,满身狼狈,蜷缩在沙发上还在发抖。
“爸……”陆锦扬一怔,还想解释。
“滚出去!”陆天鸣暴怒道,两个保镖对自己的少主做了个请的手势,陆锦扬不甘狠狠盯了沈青一眼,犹豫片刻,只得重重摔门而出。
“……陆总,我……”复杂如洪流的感情混杂着委屈一下涌上来,沈青想忍着,但是眼泪已经下来了,他怎么办才好?
“不哭了,安然。”陆天鸣俯下身来摸他的头发,沈青什么都不想管,察觉到对方搂他过去,他索性扑进陆天鸣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陆天鸣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着孩子。
第24章 华鼎梵宫
“没事,陆总,我没事儿,叫你担心了。”
半刻后,沈青皱眉抽了两支烟,努力平复下情绪,他的心底深处微微酸涩,知道自己失态了,只得抬眼看着在对面沙发上斜靠的陆天鸣。
“希望你原谅锦扬,他平常很少这样,今天被人轮番劝了几杯酒,喝得有点多了。”陆天鸣饶有风度对他点了点头,方才的暴怒神情荡然无存,沈青略带疑虑的看着对方,他不明白对方刚刚在那瞬间……为什么那么动气?
“安然,为了道歉,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吧。”
“什么?”沈青抬起头,有些吃惊,陆天鸣站起身,对他使了一个跟上来的眼色,两个保镖为他拉开门。
“这是华鼎梵宫的VIP金卡,这家会所刚好在我手下运营,收下这个,当作是我给你的赔罪吧。”
两人穿出宴会,陆天鸣领着沈青穿过会场大楼,踱向不远处另一方大厦,闲庭信步瞥向那栋在夜色中金碧辉煌的大厦,无数华灯在大厦上空吐露着灿烂华丽的光辉。
华鼎梵宫。沈青愣了一下,这个地方很有名,哪怕是他这样的穷学生也知道的地方,本市最著名的销金窟,传说内里美女如云,阔少富豪一夜万金都是常事,没有殷实身家,恐怕在华鼎里待一夜就要濒临破产。
这张卡给他他也不会去的,实在不喜欢那种奢侈极致的场合。沈青连忙摇头推辞,尴尬道:“我……我不擅长去这种地方的。我就……就不要了吧。”
“我知道你不常来。你和电影学院的其他学生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很朴素?”
陆天鸣朗然笑了笑,与他一同踱进金碧辉煌的会所大门。会所内里装潢得复古极致,中世纪的洛可可装修风格,铸铁窗户拼合欧式手绘玻璃,周围壁画栩栩如生,美得像是在中世纪的油画内漫步。
“我……我朴素么?”沈青略窘,这是不是嘲讽他平常不修边幅?这事他也被梁锋说过好多次,可是他总是觉得宽松的运动服和球鞋最舒服了。
“这不是什么坏事,保持住你的初心。”陆天鸣踱到正厅一方包间,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尝尝这里调酒师的拿手调酒吧,他去年才在全国花式调酒大赛里拿了金奖。”
沈青小心坐上柔软的天鹅绒沙发,周围的包厢墙面镶嵌满了玳瑁镜子,包厢的天顶绘制着维纳斯从海中的贝壳诞生的手绘壁画,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一股紧张感油然而生。
陆天鸣应该是很正派的那种男人。他提醒自己。不会像段鸿一样做出那种吓人的事儿,再说了,陆天鸣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自己紧张个啥啊。
“……陆总!啊,我听周先生说您今天来了华鼎,好久没见,可想死我了!”
陆天鸣注视着沈青良久,刚想开口,包间的门却忽然被推开了,陈萧羽精神抖擞跨了进来,从背后撒娇般搂住陆天鸣的肩膀:“怎么都不找我呢?”他明显看见了沈青,但假装没看见。
“最近事务繁忙。”陆天鸣宽容的笑了笑,调酒师端上两杯酒,他把一杯推到沈青面前:“在这里和年轻人聊聊天。”
“……我和这位啊,可是同学,是吧安然?”陈萧羽对沈青亲热假笑几声,眼神却带钩带刺:“安然倒是运气好,有陆总请酒喝呢!陆总,小李他们都在大厅等您呢,去玩几局牌啊?都说您牌技好得能大杀四方,我可是老想见识见识!”
“也罢。”陆天鸣摇了摇头,被陈萧羽搂住肩胛站了起来:“安然,跟我们去玩几局吧?”
“我不会玩牌。”沈青搔了搔脑袋,赶快也站起身来:“我也差不多回去了,陆总。”
“也行。你看起来是不擅长这种场合,下次带你去安静的地方吧。我叫司机送你回去。”陆天鸣饶有深意盯了沈青一眼,沈青发现对方的眼里有一种若有如无的关注,他又觉得是自己错觉了。
他看着陆天鸣走出包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刚想踱出包间,却一眼看见酒红色的刺绣地毯上安静躺着一只银色的鹅蛋形挂坠盒,细细的挂坠链断了,他信手捡了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