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
黎晚晴眉头狠狠阴冷这,两世为人以来,她见过不少奇葩。可这时发现,她所以为的那些奇葩跟这无能的草包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黎晚晴破口大骂道:“你睁开眼睛看看,谁是鬼!”
她不是原主,因此也别指望从她嘴中说出什么温柔安慰的话。
黎天誉将手从头上拿下,抬起眼眸,迅速撩开披散在额前的凌乱头发,惊慌看着黎晚晴的身影:“皇姐?你真的是人,不是鬼吗?”
像这种废话,黎晚晴通常只解释一遍,再不会重新解释第二遍。
在黎天誉不可置信的同时,桑槐的目光一直落在黎晚晴身上,突然他猛然跪下,欣喜万分:“表姐,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
表姐?黎晚晴眉头又一次皱着,怎么好端端又来了一个黎国的皇亲贵戚?本来已经够心塞了,这下真是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黎晚晴对这个称呼她为表姐的人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也懒得费工夫去询问。
但是桑槐一直无比激动道:“表姐……表姐……”
在听到桑槐的叫喊声,惊慌失措的黎天誉这下总算是吃了定心丸。终于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黎晚晴的鬼魂,而是真正的人。
他挪动着拴了锁链的脚,扑在铁栅栏面前声音哭泣,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皇姐,你快来救我啊,我在这地方受够了,我快崩溃了。”
黎晚晴目光中露出讥讽:“救你,我怎么救你?我和你一样,如今都是亡国俘虏,全靠和楚国女皇日日周旋,才得以活到至今。我日日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生怕不小心触怒了楚皇,便命不保矣。你觉得这样的我,能救你出去吗?”
黎天誉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致,他双手紧紧拽着铁栅栏,目光死死盯在黎晚晴身上:“我不管,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救我出去,父皇母后生前交代过,要你扶持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
“皇姐,你能在楚泱面前苦苦周旋保住一条性命。说明她还是卖你几分面子的,你快去求她,求她放我出去、饶我一命。”
黎晚晴笑了,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像黎天誉这种窝囊废,真的是死不足惜。
“你倒是把父皇母后的话记得十分清楚啊。他们还说过要你做个好皇帝,心系天下苍生,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黎天誉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大呼小叫。即便他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也没人会教训他,他的母后十分溺爱儿子,无论黎天誉做了什么事,都会想方设法帮他遮掩过去。
有时候原主看不下去,想要出言教训,教训的话没说出口,反被自家母后训斥。
黎皇后总是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借口:“天誉现在不懂事,难免会做些出格之事,你训斥他做什么,万一这些不好的事传至你父皇耳中,那他的太子之谓便岌岌可危。天誉的太子身份若是被废了,我们母女在这皇宫中如何立足?
原主只能无可奈何。
黎天誉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不长成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才怪呢。后来他顺利当上皇帝,更加肆无忌惮。
原主见他日日沉迷美色、不理朝政,苦口婆心劝说。黎天誉总是一口回绝:“朕是皇帝!朕做事,还轮不到皇姐指手画脚!”
黎晚晴回想起原著中的这些片段,心中怒火更加旺盛。之前从没人训斥过黎天誉,今日她要借着原主这层身份,好好训斥这个王八蛋。
她毕竟顶着黎国公主这身皮囊,总不能跟泼妇骂街一样骂黎天誉,骂人也要挑有水平的骂。
“你从来就没有把父皇母后的话放在心上,每天沉迷女色强抢民女,置天下苍生于不顾。黎国灭亡了,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你没有半点悔过之意,还是如从前那般骄纵、蛮不讲理!”
黎晚晴怒火涌上心头,指着他鼻子骂:“黎天誉,你对得起父皇母后,对得起黎国百姓吗?”
“倘若你当时听从那些忠臣们的劝告,何至于落到今天这部田地?今日种种,这是你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黎天誉在楚泱面前和丧家之犬无异,可在黎晚晴面前依旧趾高气昂。他如何受得了从小把他捧在心上、呵护在心上的姐姐,以这种口气斥责他?
黎天誉愤怒道,眼睛通红:“你凭什么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身上?黎国灭亡了,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你没有率领军队抵抗住楚泱的进攻,以至城池丢失!你说你要去刺杀楚泱,结果呢,楚泱还不是没死!父皇母后让你帮我守住黎国江山,你守住了吗!”
“哼。”黎天誉虽沦为阶下之囚,可怼黎晚晴的功力并没消散,还有渐涨之势。
“父皇母后让你好好照顾我,护我一生平安。如今你在外面衣着华贵、逍遥快活,我却在这牢中受苦,你对得起父皇母后的临终所托吗?你若是不救我出去,能心安理得睡个好觉么,就不怕母后的亡魂夜里来找你?”
黎晚晴面色沉得可怕,顿时气结,他简直又想拿刀捅死黎天誉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