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誉纳闷道:“怎么谈?我们现在待在这破地方,根本出不去。”
“别担心。”桑槐笑道,“江王想尽办法和我们联系,说明这事对他来说真的很急。如果我们保持沉默,不回信过去,权当不知这事,相信他很快也便会明白这意思。自然会再次让人送信来,或者会亲自来这宗人府和我们面谈。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啊,在这好好等着便是。”
黎天誉嘿嘿笑了几声,十分崇拜桑槐:“你还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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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府。
江王继续画着他那幅山河雪景图,直到管家来禀报,才饶有兴趣问道:“宗人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孙来道:“王爷,据眼线传话,宗人府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江王一张饶有兴致的脸,顿时变得有些严肃,又重复问着管家:“没有任何消息吗?”
孙来答:“是的,王爷。”
江王手一顿,停下画画动作,手指不断摩挲笔杆,轻轻眯起眼睛。他毕竟也是聪明人,很快便想明白事情原委:“看来,黎天誉手下的那个人很聪明嘛,懂得静观其变的道理。”
黎天誉是个无用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快便把黎国江山、祖宗基业败光。这一点,楚随衍很清楚。这样的人肯定想不到那个层面来,那么为他出谋划策的,定然是身边的那位手下--桑槐。
对于这两个人的事迹,楚随衍早就弄得一清二楚了。
孙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江王。
江王笑道:“我们写信过去,对方其实根本没有弄清我们的身份。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轻易相信吗?倘若真的轻易相信了,本王倒真怀疑他们是白痴。这样也好,本王知道了桑槐的能力。”
“孙来,你让人去准备一下,本王明晚去宗人府会他们一会。”
孙来犹豫:“宗人府那种地方多不吉祥,您何必亲自去?要不让人代劳吧。”
江王不甚在意:“不用。倘若让人代劳,还真显示不出本王的诚意来。”
说完之后,他又想到了一条与黎天誉合作的最为重要线索,缓缓道:“倘若想要事半功倍,黎晚晴无疑是一颗最大的棋子。听说她在楚泱身边混得风生水起,极尽荣耀,看来她还确有几分本事,本王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初次见面,定然少不了见面礼。可楚泱赏赐了她那么多东西。她对寻常物品也看不上眼,倘若本王一出手便是最珍贵的,也有些于理不合,还容易让人误会有巴结之嫌。”
他辛辛苦苦维持了这么多年云淡风轻的表面模样,怎么能露出破绽?
江王有些发愁,不知该送什么才好。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欢快的男子声音:“父王,孩儿回来了。”
楚随衍听到后,眼角中露出笑意。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慈祥的笑意。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这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的年纪,衣着华贵,虽然皮相不差,可气质不佳。脸色很是蜡黄,眼角边还有深深的黑纹。尽管他脸上很兴奋,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显得很疲倦、很憔悴。
楚随衍也是过来人,不用多想也知道,儿子在外面玩疯了。他渐渐收敛脸上笑意,轻轻咳嗽两声,从书桌离开,走到楚昭身边。
“昭儿,你这些日子在外面玩的似乎太随性了些。”
虽然自己父亲没有言明,可楚昭还是听出了话外之意,脸上渐渐出现一些尴尬神色:“父王,孩儿错了。”
毕竟是唯一的嫡子,楚随衍也没有多加责备,毕竟年轻人肝火旺盛。他重重拍着儿子的肩膀,耐心告诫着:“偶尔玩几次倒不要紧,但是过度却不适宜,保重身体要紧。你是江王府唯一的世子,天下还扛着许许多多重任。切莫因一时贪玩,被那些莺莺燕燕毁了身子。”
“外面的莺莺燕燕,终究不如枕边人好。你外出这段时间,世子妃倒是很想念你。如今回来了,你要好好补偿她才是,本王还等着抱孙子呢。”
楚昭垂头:“父王说的是,孩儿受教了。”
楚昭虽然生性也风流,不过确实有几分才华,弓马骑射都擅长。毕竟从他出生起,楚随衍是按着太子礼仪来要求他的。
江王见儿子一副知错模样,沉重的脸上又绽放出一些笑意:“昭儿,你从闵州游玩回来,路途遥远,一路上也累了。快下去歇着吧。”
楚昭道:“孩儿一路上确实觉得困意袭来。可回府之后,困意顿时便消除,现在可精神着呢。父王,你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楚随衍问:“什么东西?”
“荔枝啊。闽州之地盛产荔枝,其中有一种品种叫妃子笑,味道极其鲜美。孩儿想着让父王也尝尝,所以便带了好些回来,一路上都用冰块敷着,一个没坏。”
荔枝?
楚随衍笑了笑,顿时生出主意:“荔枝好,确实是送人的好礼物。”
荔枝当然是好礼物,不会显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