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将那块有了裂痕的混元逆时宝鉴收了起来,以防一会儿有用,然后她转过身,扶住白徵羽,艰难的将他扶到了村长床边。
他的背后已经被鲜血浸透,衣裳破损难看至极,哪里还有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
可渺渺此时却生不出什么嘲笑的心思,她让他靠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十分的复杂。
白徵羽睫毛一动,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的问,“可有受伤?”
“……”渺渺沉吟许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那便好。”白徵羽舒展了眉头,靠在她的颈窝。
渺渺只觉得颈窝一片炙热,白徵羽的气息比之前在衣柜里时更加灼热,那热度从她的皮肤上穿透而过,几乎要直达心脏。
她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的伸出手将他一把推开。
白徵羽背后本就已经血肉模糊,被她这么一推,便像是个破布偶一般往一旁倒去,银白色的发丝沾染上血迹……有点惨。
渺渺一愣,赶紧伸出手捉他的胳膊。
可白徵羽比她重不少,此时又没有力气,她这一拽,倒是把自己也给扯了过去,一下子倒在了白徵羽的胸前。
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撞在村长家脏兮兮的床,然后渺渺又压在了他的身上。
白徵羽意识不清得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有些心疼白徵羽,但是村长家的床实在是有些脏兮兮,白徵羽的背脊上本就血肉模糊,此时碰到村长的床,渺渺只觉得浑身一哆嗦。
脏了……这个白徵羽不能要了。
渺渺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看着倒在床上有些狼狈的白徵羽,无助的捂脸。
怎么办?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他。
白徵羽却像是晕厥了过去,一时间仿佛失去了意识,在确认渺渺没事之后,他便安心的倒下了。
渺渺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轻轻唤道,“白公子,白公子你醒醒。”
白徵羽没有任何反应。
渺渺情况轻轻咬着唇,有些游移不定。
她刚刚看到白徵羽的伤口,十分的严重,背脊上几乎可以看到他的骨架,而他仿佛不知疼痛为何物一样,一直神色淡淡,目光仿佛永远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只要保护了自己无虞,他便可以安心了。
这人……对自己,似乎还真的很上心。
渺渺轻轻地在他的身边坐下,仔细的看着他的脸。
她不怎么注意白徵羽的长相,在她的心中,白徵羽一直就是一块白玉一般的存在,温润儒雅,有些小心思可偶尔却意外的十分坦荡,上课时一本正经,但到了跟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些孩子气。
渺渺细细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其实非常漂亮。
睫毛很长,面容白净,气质脱俗,五官更是找不出什么差错来。
虽不及某些人那样凌厉让人不敢直视,亦或者是高高在上宛若高岭之花令人无法接近,但他与人亲近之余,仍有种与生俱来的疏离与优雅。
这种疏离恰到好处让人不觉得冒犯,也不觉得他过于清冷。
渺渺像是在看他的脸,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外头明月当空,虫鸣阵阵,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回过神来,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
冰冷。
渺渺睫毛一颤,仔细的看着白徵羽,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
没有心跳。
凉了。
渺渺愣了。
这就死了?她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心说不会吧这就死了?
她再次把手伸向白徵羽的鼻子前。没有呼吸,没有动静,冷若寒冰。
渺渺第一次有些慌乱,她虽然对白徵羽的追求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却并不是真正的冷血之人,更何况白徵羽这是为了她而耗尽灵力,现在似乎又中了混元尸的毒,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再不济,这家伙也是为了她死的。
渺渺咬着嘴唇思考了很久,还是缓缓从怀中掏出了匕首。
“总比死了好。”渺渺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给白徵羽听。
“我不知道会上瘾的到什么程度,不过……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对吗?”渺渺对着昏迷不醒的白徵羽说。
“你现在醒过来教我治愈术也来得及。”渺渺的刀锋对着手臂,“要不然以后你只能忍受戒断之苦了。”
半晌,白徵羽没有动静。
“算了,当我欠你的。”渺渺割破了手臂的皮肤,鲜红的血瞬间从她白皙的皮肤里渗了出来,她欺身上前,将手臂对准白徵羽的嘴唇,附了上去。
白徵羽冰凉的嘴唇触到她的伤口,惹得她皮肤一颤,血顺着她的皮肤流入他的口中,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嘴唇,多余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渺渺心说真浪费,便伸出手指,将那血抹进他的嘴里,手指碰到了他的……
白徵羽吮吸她的指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睁眼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