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穷追不舍
柯轶凉移开目光,果不其然,女子都是莫名其妙,动不动就喜怒哀乐的一类群体,难以捉摸,十分古怪。
“柯轶凉,我就这么让你瞧不上眼吗?”池窈见他移开目光,顿感疲倦。
柯轶凉只觉得那失落的音色十分不符合她鲜活的性子,下意识道,“郡主身份高贵,西王定会为郡主觅得佳偶,郡主不必妄自菲薄。”
“那你娶我吧!”池窈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低着头道。
柯轶凉的下颌线忽然收紧,拂开池窈的手,生硬道,“恕难从命。”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池窈也不介意柯轶凉的拒绝,来日方长,她就不信他真的全然无动于衷。
柯轶凉目光袭来,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满是惊愕,“微臣何曾......”
“害我那么喜欢你。”池窈不等柯轶凉说完,就一把拽住柯轶凉的胸襟,凑到他耳边,音色里难掩落寞。
柯轶凉大怒,一把推开池窈,“郡主莫要拿微臣寻乐子!”
池窈悻悻然的撇撇嘴,果真是个呆子,不解风情至极。
从怀里掏出账本,池窈翻了翻,庞大数额的进出实是惊人,心想二皇子真是个有钱的,根据线人所言,怕是整个大昭,除了她就数二皇子最为富裕了。
“阿凉,你若同意娶我,这个账本给你。”柯轶凉才平复混乱的心绪,一双眸子比起方才,更是幽暗,她竟这般称呼他......
“郡主可知,二皇子已有叛国之嫌,这个账本若是郡主不给微臣,届时二皇子发现账本在郡主这,怕是要连累西王。”
到底是没和她追究称呼这个问题,她压根听不进去他的拒绝。
“给你就是了,何必吓唬我。”池窈满不在乎的把账本丢给柯轶凉,侧过脸瞧窗外风景。
待察觉到柯轶凉捡起账本开始翻阅,池窈才暗暗地握紧了广袖里的拳,梦里父兄族人的罪名便是谋逆,这分明就是栽赃,现在看来,怕是和二皇子脱不开关系!
“我父兄抛汗洒血,为的不过是百姓安康,我虽心悦你,但我不准你拿我父兄比喻任何。”
柯轶凉翻页的手指一顿,随即缓和语气道,“是微臣思虑不周。”
“皇上定是不满父兄许久,可父兄何尝愿意手握兵权,日日在艰苦的北疆周而复始的坚守,可朝廷到底没培养出能接手的人,若父兄退回京城,谁来守护北疆,谁来替无辜百姓来操神。”
池窈语气低沉,想起梦里的圣旨,心中怒极却也静极,老皇帝敏感多疑,在位者不如镇守者,功高震主,可她决不允许这些享用父兄血汗打下的和平的权贵,用阴暗的心思揣摩父兄。
“郡主莫要忧思,西王和世子的忠诚和付出,百姓感激,臣等敬仰。”柯轶凉向来不会安慰人,池窈平时总是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却不想此刻竟是这般信任他,把这样隐晦的言辞毫不犹豫的吐露。
池窈闻言,幽幽的看了一眼柯轶凉,圆润的小脸上满是忧郁,“那,你娶了我,我父兄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你若不娶我,万一哪天,皇上把我扣成人质......”
柯轶凉表情一冷,她为什么三句话不离嫁给他。
但是他却终究没有接话,因为以老皇帝现在的心思,将她扣为人质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当年西王王妃挺着快临盆的肚子,硬是一路赶回西北,为的就是不让她落入老皇帝手里成为人质。
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想来西王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这般一想,柯轶凉表情又凝了凝,难道说,她这般死缠烂打,是西王的意思?
“你不要乱想,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父兄原根本不让我离开北疆半步,这一路上我坐的马车可都是尧叱名义下的,商徽那般明显,没瞎都看得出来。”
池窈心思玲珑,如何看不出柯轶凉方才的沉默是在想什么。
“......”柯轶凉眉头一压,从未有人看出他在想什么,她竟然......
池窈见柯轶凉又开始了闷葫芦招数,也不再逗弄他,闭上眸子休憩,不多一会儿就熟睡了过去。
柯轶凉合上手里的账册,庞大的数额几乎仅次于富可敌国的尧叱,也就是池窈。
池窈一抵达郾城,就遇到了前来查案的他,而后马上就去了题言栽,是巧合吗?
这般动作,二皇子此番已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一下子就和四皇子五皇子持平,需知没有银子支撑,二皇子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皇子罢了,莫说威胁到太子,怕是就算他再如何折腾,十年内也是不可能翻身了。
池窈费尽心思的做了假身份来经商,为的左右不过是北疆的八十万大军,朝廷这些年入不敷出,军饷是一年比一年少,加上经手层层克扣和老皇帝的睁只眼闭只眼,到手是少的可怜。
如果没有池窈的银子支撑,八十万大军怕是早就乱了起来。
目光投向睡容沉静无辜的池窈,柯轶凉的心有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