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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梁惊淮目光明亮,好像很期待的样子,秦晚晚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好啊。”
直到侍婢鱼贯而入,摆了满桌果脯蜜饯、糕点乳酪,秦晚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梁惊淮怎么像是有备而来呢?
红豆闻见香味,从她怀里跳下去,一下跃到桌上就要去吃,被梁惊淮一把抓着住后脖颈提溜着。
“干什么呢?这不是你能吃的!”
红豆以为自己要挨打了,哪知主人没有生气,还给它顺了顺毛,拿了一碟小鱼干放在地上。
“这才是你的。”梁惊淮把猫放了,转头去净手,回来见秦晚晚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心头趔趄了一下。
“怎么了?”
秦晚晚打量着一桌美食,发现都是自己以往爱吃的,想不通公主府没个女主人,也准备的如此齐全。
“你知道我要来?”
“当——当然不是。”梁惊淮险些说漏嘴,指着地上大快朵颐的红豆:“这猫丢了,万一谁找着送上门,总要备上谢礼才对。”
秦晚晚噗嗤一声,笑得眉眼弯弯:“所以这是给我的谢礼了?”
“吃吧。”梁惊淮深深看她一眼,把一盘糕点推到她跟前,眉梢染上笑意。
这才晌午,秦晚晚也不觉得饿,只吃了一块乳酪便停下了。
那头红豆吃完一碟小鱼干,餍足的舔着脚,梁惊淮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昨日你见过长襄?”
秦晚晚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她不过是昨日碰巧遇上叶筠说了几句话,怎么就人尽皆知了呢?
还有,叶筠为什么会提到她?
对面的人安然坐着,眼睛也不眨一下:“今早我进宫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碰见他了,无意见听他提到你,想来你们也熟。”
秦晚晚抿了抿唇,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想到早上秦敦的话,摇了摇头:“不熟,就见过几面罢了。”
梁惊淮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其实,他进宫看到叶筠是真,不过叶筠是与楚王妃一起,并不曾说过话,他进宫时他们已经在了,好巧不巧的就听见了秦晚晚的名字。
若是旁的,他倒不至于去听墙角,可秦晚晚的名字出现在叶筠嘴里,就显然有问题了。
倘或没记错,要不了多久,叶筠就会在太后面前提及亲事,扬言要去秦家结亲,而秦晚晚明年这个时候就要嫁进楚王府了。
梁惊淮想起血泊之中,那抹倒在眼前纤细柔弱的身影,他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那样绝望的神情。
剜心剔骨,痛不欲生。
红豆在地心转了一圈,猛地跳上他的膝盖,粗粝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梁惊淮才垂下双眸,眼睫微颤。
一切都过去了!
她还好端端在自己面前。
“晚晚。”他轻唤她一声。
“嗯?”秦晚晚看他目光复杂,不禁疑惑:“怎么啦?”
梁惊淮看她一眼,重新展露笑颜:“我在太后那儿寻了几本游记,你要不要看?”
秦晚晚还以为他有事要说,没想到是要说这个。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是太后娘娘的东西,我又怎好横刀夺爱。”
“也不是给你,你拿回去看就成,到时候我问你要,要不你来还我也可。”梁惊淮发现这是个绝妙的理由,能让他光明正大上门去找她。
华阳长公主还在世时,他和她年纪都小,不必顾虑太多,隔三差五就能见上一回。
后来他进宫住了三年,见面的机会骤减,仿佛就那么一晃眼的功夫,彼此就长大了。
再后来,看她穿上凤冠霞帔,嫁于他人,他们打娘肚子里就认识的情分,日渐淡薄,相去甚远。
还好啊,自他急病身亡过后,还能被上天垂怜,回到年少之时。
一切都还来得及。
“太后赏我了,又不用还回去。”
“若是如此,倒也可以。”
秦晚晚平时里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暇时就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非必要的人情往来,宁肯在小院里坐一天。
她是女子,不能经常抛头露面,每每这个时候,梁惊淮就会主动去书局买上她喜欢的书,亲自送上门。
不得不说,她的习□□好梁惊淮当真是一清二楚。
“乘风,你去拿。”
收到命令,候在一旁的乘风立马颔首应了,匆匆去书房把主子珍藏在柜子里的书都捧了过来。
之前他还不理解梁惊淮为何要收集这些游记杂书,他记得他不爱看这类书。
直到今日,秦三姑娘上门,乘风忽然就开了窍。
他就说梁惊淮总待秦三娘姑娘与旁人不同,原来是居心叵测,早就打上人家的主意了,连带红豆这只无辜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