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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楚白捂着脑袋，漂亮的丹凤眼惊讶地瞪大，连睫毛上的水滴都忘了眨掉。

    武子青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气的绯红，脚下熟练地踩着水保持平衡。

    “什么醒过来、到水面？白你游泳的技术那么厉害，怎么救人也不先看仔细？不对不对！我不过是脱力，哪里需要你救了？忽然绕到我身后硬把我往上拖，我还以为你是想帮我省几分力气，谁知道你一出水面就大喊大叫！还好附近没人，如果有人看到，真以为我溺水，我武子青的脸岂不是被你丢尽了！”

    姐只是觉得有人帮忙好过自己费劲，不是溺水啊不是！休息被人当溺水，这对一个泳者真是莫大的讽刺耻辱！

    楚白眨眨眼，眼睛里的水汽不知是来自水中还是心里，只让人觉得无辜委屈。

    “我只是担心你。”

    武子青冷哼一声，心气倒立刻平复了许多。

    说来这件事确实不能完全怪楚白，不说他是关心则乱，单说他明显的救人姿势自己没有注意到，对于泳者就已经很失误了。

    “算了，上岸吧。”

    武子青转身往岸边游去，楚白默不作声地跟在后边。

    微运内气烘干水靠，武子青批了外衣回头，就看到楚白紧张地亦步亦趋，纯黑色的眼镜只盯着自己，整个人湿淋淋地像只落汤鸡，不由一笑。

    “抱歉，刚才是我错了，你的动作虽然奇怪了点，但毕竟是救援姿势。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错怪你了。白你的衣服还湿着，快去烘干吧。”

    “你真的不生气？”楚白依旧认真确认。

    “本来就是误会，有什么好气的？”武子青皱了下眉，“你去把衣服弄干，我们武者虽然比普通人强健，但风邪入体一样要生病。”

    楚白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嘴角一抿，“好。”

    武子青看他默默运气，颇为不解：怎么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

    今天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锻炼的极限，再继续努力只会造成暗伤，所以回程路上武子青只慢慢打着马，任由踏云兽小步跑着，并不快催。

    楚白也就跟着放缓速度，不时偷看武子青一眼，又趁她不注意迅速收回视线。

    “想说什么就说吧，”武子青喟叹：有洞天珠这种“明察秋毫”的外挂，也未必总是福气。

    楚白觑着她神色，“小姐，你刚刚为什么会在水里？”

    “习武。”

    楚白一头雾水状，“习武？什么样的功夫要在河里修炼？难道是传说中的龟息气诀？”

    河里？！

    “……不是在河里，是瀑布。借用瀑布之下水的力量锤炼身体，最初只求顶住水的压力，其后慢慢增加难度，从稳稳站住身到增加背负重量，再到寻找更大更高的瀑布，直到我能在自己最大的重力领域笼罩下，背负重物，同时能使瀑布的水倒流，才算练成。”

    “瀑布水倒流……好强！”楚白的眼睛狂热起来。

    武子青瞟了他一眼，“你不能练。”

    “为什么不行？我的水技很好，肯定不会像小姐这样被冲进河里！”

    “……”

    “……”

    武子青翻白眼道，“每次你体力内气耗尽就会骨痛难忍，你忘了不成？总之你完全恢复以前，这些对体力耗费过大的功夫全都不许练！”

    楚白眼神一痛，低头不言。

    剩下的路途就在沉默总度过。

    绵安城十年如一日地人马沸腾，武子青并无当街纵马的爱好，刚一进城就转入小路，街市上的喧嚣仿佛隔了层玻璃，瞬间清净下来。一丈宽的巷子曲曲折折，几番转圜刚好能通到武家庄正门。

    可惜这份清静没能维持多久。

    前方巷口有五个年纪在十多岁的少年，其中一个被另外四个围在当中，恰好把小巷堵了个严实。

    武子青微微蹙眉，若她孤身一人，勉强绕过固然无碍，可是座下的踏云兽长约两米的身子，若对方不让，根本过不去。

    那五人听到马蹄声，都瞥了一眼过来，外围服装统一的四哥面露不屑，中间一身月白旧衣的少年倒皱了皱眉。

    武子青眼光在那四人服饰上一停，然后挑眉。

    叶家的人？

    四人为首的是个蓝色袍服、十六七岁的少年，衣服穿得松松垮垮，面相清秀，眼神却桀骜。他打量了两下，对武子青随便一挥手，流里流气道。

    “叶家在此办事，识相的赶紧掉头走人，本少爷绝不追究。”

    武子青听到楚白的呼吸明显一紧，心里也有些鄙视。

    叶家家主叶柏之弟、每年来武家观礼小比的那位叶松看起来还算豪爽知礼，怎么小辈如此骄横？俗话说以管窥豹，可见一斑，先有强买奴隶的叶彪，后有暗巷堵人的叶家少年，由不得她不看轻几分。

    “呦，九哥，这两个小孩貌似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