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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青静静站在三步之外,手中银霜斜指向地面,刀身明亮如初,一线血痕正缓缓流下。
“我说过的,我可以。”
若不是何宇对骑兵的统帅太无懈可击,万一有人逃脱,武子青没信心追上,她早就把人毙于马下,何须把人引到山坳弯路才动手?
武子青面上现出一丝惋惜。
何宇年纪尚轻,却已经对武道意念中的水深有领悟,纵然在深度上暂时比不上自己,但以广度而论,自己确实拍马难及。可惜,他似乎是第一次运用水之刀韵来战斗,经验委实不足,否则也不会被自己狂风骤雨一般的疾攻破开,一刀刺心。
毫厘之差,生死之别,这就是战斗,这就是武者。
身边有嘈杂的惊声怒喝。
“头领!”
“头领!”
“小子,要你给我们头领陪葬!”
激动的踏云卫瞬间爆发战力,其中小半都放弃原来攻击的对象往武子青这边冲过来,楚白和陌语的形势顿时一松,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拦下身边敌人,艰难对抗。
武子青却只静静地看着,何宇慢慢倒在地上,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渐渐消失了神采。
这才慢慢转身,刀身轻扬,目光冰冷。
“你们的头领已经先走一步,各位也该上路了。”
吐出最后一个字,武子青的双眼顿时一阵空洞。
精准到不似人类的步法,恰到好处地挥刀,转身,直刺,斜砍,劈斩,反手刺。
连动用的内气,都恰到好处。
从再也拦不住所有对手的楚白陌语,刻意放手的敌人,到两人身前同样面带义愤的对手,武子青步步前行,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见,抬手挥臂间,她所攻击的人却只来得及露出惊愕的表情,要害之处就已被洞穿。
短短十秒过去。
武子青手指微动,震开刀身血迹,平静地收刀归鞘。
脸色因为内气耗尽而苍白了许多,人却仍旧如松竹挺拔,不弯不折。
咽喉,心脏,背心,眉心……每一个踏云卫带着恰好结束性命、又不至于浪费力气的伤口,震惊而恍然地倒下。
武子青携悲刀诀和刚猛凛冽的刀韵,加上洞天珠全力运使的精准,才能做到如此效果。同阶之内无论多少人,几乎无一人有还手之力。
此刀一出,四方杀。
只可惜此招消耗太大,内气体力心力念力,都无一例外消耗殆尽,而她不过用了十秒。
楚白强运内气,用自己的剑杀了最后一个对手,脸色却犹带欢欣。他没那么弱,才不想总是靠青青补救。
陌语却神色复杂,因为魔族血脉的影响,他对情绪尤为敏感。是感觉错了吧?刚才武子青刀刀夺命,他怎么觉得,对方那一瞬间根本没有半点人的情绪波动,反而有几分像植物?
武子青不赞同地看了楚白一眼。
“白,刚才……”
“我可以自己解决。”
楚白俊秀的眉梢透出几丝倔强。
武子青摇头,“我当然知道你可能付,但是任你解决之后呢,你至少需要调息两刻才能重新战斗,对吧?”
楚白点头,又不太服气道,“现在只需要一刻。”
虽然他努力想做到“自己的敌人自己对付”,但武子青那精准又巧妙衔接的攻击方式别说敌人,就连最熟悉他的楚白也很难接下。所以,除了楚白拼着内伤抢到的最后一人,另外两个踏云卫还是丧生在武子青的“四方杀”之下。
“算了。”
武子青扔给楚白一瓶补气丸,目光却望向身后的山坳,“服药调息,一刻之后,去哪里找我。”
话音刚落,武子青的身影已经向前方纵去。
楚白一愣,再抬头只看得到她的背影,立刻动手倒出一颗补气丸塞进嘴里,就地端坐调息,混不顾及身边一片血污。
“青青?她要去哪儿?”
流云正白着脸,试图在离一地死人远些的同时,更靠近陌语一些,见她离开,不由愕然。
“当然是灭口,”陌语的声音低沉醇厚,朦胧如醉的桃花眼漾出一丝赞赏。
这丫头年纪虽小,但是性格行事,真是越来越让他欣赏了。
“……”灭、灭口这种事,可以说的这么随意吗?
流云往陌语那边靠近的身影一停,打了个寒战,转向往楚白那边挪了挪。
山边的小路不宽,时有起伏。
武子青的步子并不大,迈步的频率却很快,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踏出同样的长度。
行走之中,意念空间里满月印在当空,月光朗照万物。在底线徘徊的念力和内气像受了鼓舞,平稳地回复着。
绕过最后一处山壁时,武子青脚下一缓,潜心感应,继而目光闪过一丝疑虑。
奇怪,怎么感觉对面没有任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