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身边的大块头？”

    陈林：“对，十有八九。我杀了他男人，他要来报仇是合情合理。”

    甲商突然转身，说：“来了！”

    陈林施展凌波步，接着墙体游走，一颗颗靛蓝的流火甩出，流火像火炮一般交叉攻击。一只狼人在空中唔哦一声，撞碎窗户跌出来的，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十颗流火全部打在他身上。

    可陈林的元力消耗太大，这种粗暴的攻击方式，不仅耗损了他五成的元力，胳膊也甩得又疼又麻，快要脱臼了一般。

    甲商突然发力，又调动了陈林一成的元气，直接轰击在旁边的墙体上，元气还未打到墙上，墙体就破裂了，撞进来的是一只更加硕大的狼人，甲商的攻击被他厚实的毛皮挡住，只伤及皮肤。

    陈林也因为飞石乱溅，扔出流火的准头偏了一点，狼人却也极灵活，闪避中躲开要害处，流火只切中了它的手臂。

    狼人没有停止，跳起来直扑陈林，他丝毫没有蓄力的空间了，只好拿着流火变成匕首，迎上去硬抗。

    手持流火只能切开狼人的皮毛，而狼人的爪子却直接划开了陈林的眉骨，鲜血涌流，他的眼睛睁不开了。

    可他没有死，反倒是狼人唔啊一声，躺倒在地。

    甲商若隐若现的身形，好似风中残破的蜘蛛网。他将元气注入自身意识中，强行为自己塑造了一个元气肉身，在狼人背后将它歼灭，可这种粗暴的现身方式，也伤害了他的意识。他若隐若现，意识疲惫，他说：“我不行了，意识模糊，恐怕要退回你的经脉里去了。你小心……”

    话音未了，甲商消失不见。血侵入了陈林的眼眶中，他的眼再难睁开。他只能凭借耳朵，凭借意识。

    去听，去感受。

    只要不屈服，就会有机会。

    死亡的威胁让他大脑飞速转动，在这一刻，他想起来《没羽箭十三论》里的一句话：

    眼非眼，心非心，意非意。眼见为一，心见为二，意见为三。一生二生三生万物，非眼非心非意。万物为眼。

    这是由意境的开篇，陈林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该如何修行。

    在这生死关头，机缘巧合中，他放弃了眼睛。仔细聆听万物，用自己的意识去触摸周围的一切，好似万物都成了自身的一部分。

    他不再和世界分开。他是他、世界是世界的界限消失了，他融入了世界中，融入进万物里。

    以万物为眼。

    陈林不再紧张，放松下来，二十枚流火骤然在他身边出现，像剑、像矛、像流矢。

    有东西从西南跑来，迅疾如风，是那只头狼。其它狼人要一起跑去助阵时，被他拦下，他要一个人捍卫自己的荣耀。一双利爪比剑锋利。

    陈林感受到了，它奔跑的姿势、它的速度，它越接近，陈林对它的认知就越清楚。

    终于，一颗流火猛然飞出，落在了狼人即将到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