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他。”杜将离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戒备。
均墨轻轻勾起嘴角,眸色深深:“既然你是谢如选中的人,我便不能视而不见。”
杜将离垂下眼帘,看向地面:“他从来不曾对我讲过他的事。”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杜将离嗓音低沉,“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他,无论我如何说法,他们都不愿放了他。”双手有些不安地握住腰间铃铛,若不是自己弄丢了证明谢如无罪的那份证物,也许,结果便会不一样。
“对不起——”
均墨愣了一记,没料到杜将离居然会如此反应,从男子的角度看去,杜将离低着头,就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上杜将离的发,触手冰凉,均墨的语气极尽温和:“与你无关,怪你做什么?那时凉帝一反常态,下令将你关了三年禁闭,想必也是你为了谢如之事而触怒了他吧。”
杜将离吸吸鼻子,按均墨的说法,谢如对他的意义必定是不同的,谢如出了事,他还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笑脸拿来白鹿吟寻求结盟,此人的忍耐与城府绝不可小觑。
杜将离抬首:“世人都知,黎国地处偏远,区区小国,于他国无害,亦得之无益,皆为轻之。故而几百余年未起战事。凉帝不以你为意,我道不然,你以白鹿吟为赠,究竟为何?”
“我也很想告诉你,可你现在还不是我的人。”均墨遗憾道,只觉得手上触感好极了,抚摩得不亦乐乎,“你总想这么多的事,难怪如此好的头发,白得这样彻底。”
均墨顿了顿,细细打量杜将离,眼里面上都是戏谑:“不过也无妨,你这模样,若好好装扮一下,倒还真能当得上绝色二字。”
“……”
“……尊贵的黎国信王殿下,你在做什么?”杜将离一阵恶寒,默然看着对方,均墨的手仍不老实地在杜将离头上抚来抚去,杜将离立刻大喊起来,“阿央!蓝艺!你们快过来,这里有人欺负病人啊!”
如此连吼带叫,好不容易才将均墨赶出去,杜将离刚松了口气,孟禾央便进来了,他直愣愣地坐在杜将离床边,腰间别着匕首,目不转睛地盯着杜将离,一言不发。
那眼神锐利中夹杂着阴冷,阴冷中透着狠厉,杜将离不由哆嗦了记。
自己好像是受伤的人吧……心中颤抖着,如何孟禾央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杜将离看看孟禾央那即使在剑鞘中也泛着寒光的匕首,又看看孟禾央颇为凶煞的脸庞,脊背直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绷得直直的,脸上露出神似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老奶奶般的微笑。
孟禾央见杜将离正襟危坐,疑惑道:“你也是跟我一般,身体知觉较迟钝,感受不到疼吗?”
声音传到杜将离耳中,便像恶鬼一样,他立即摇摇头:“我忍耐力好。”
于是孟禾央这一坐,便是三日,除了必须的生理需要,孟禾央睡是坐着睡,吃是盯着杜将离吃。杜将离几番旁敲侧击终于弄明白,原来孟禾央是在自责,他答应了老人的条件,却差点让杜将离死去,于是心怀愧疚,片刻不离对方,要待到对方完全好后才肯离开。
杜将离很是无语,孟禾央求人帮忙,要拿匕首逼着对方;自责,便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难怪孟府没有孟简在就破败成这个模样,这样一个人,竟能好端端活到现在,杜将离深感惊奇。
饶是知道了缘由,被那种凶神恶煞的目光直愣愣盯着,杜将离还是连续做了三夜的噩梦,他实在是受不了,好说歹说终于将孟禾央劝到了寻找孟简的途中。
马车颠簸,杜将离胃中翻滚,忍了一路且不提,那个大大方方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才更让他心烦,不是说不强迫他的么,难不成真像对方说的那样,自己走哪都得跟着?杜将离不满:“信王殿下当真无事可做?这样随着我到处走无妨?”
“别担心,再忙我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男子笑得人畜无害。
杜将离哑口无言,什么叫做比抹布还有韧劲的脸皮,呶,自己眼前这位就是了。此招不行便换一招,杜将离状似担心地问道:“你不怕孟禾央怀疑你的身份吗?万一……他可是很厉害的。”
均墨温和地笑笑:“关于这个问题——我与他说我叫均墨,在外四处游历,他便信了。”
杜将离看向专心赶车被门帘遮住背影的孟禾央,蓦然不语,天下有几人执龙纹断璧名叫均墨的?天下又有几人是来自祈国且青年白发的?虽然自己说自己叫余容,可是,难道孟禾央他——
杜将离顿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看来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了。成败在此一举!他脑子一热,猛然起身,大义凛然地向车窗外跳去。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重明书 (.org)”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