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去刁难她。
五虎山山崩造成了很多人的死亡,殷篱耗费人力物力,最后也只挖出二十九个尸首,她给他们放进做好的棺木里,让他们入土为安,又请人在五虎山做了一件法事。
忙碌了将近半月,殷篱终于把五虎山的事了结,五虎山距离清河山庄路程并不远,殷篱还想着燕无意的事,也不知那个世子现在还住没住在清河山庄,便想趁着今日走一趟。
只是天色渐黑了,大抵要赶不回来,殷篱有些犹豫。
阿蛮笑说:“夫人便是宿在山庄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别人。”
在山庄里住一夜没什么,怕就怕魏琦又寻由头说她。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日过去。
马车在偏僻的道路上缓缓前行,殷篱和阿蛮坐在里面,阿蛮道:“最近有些奇怪,以前少爷在山庄时,隔三差五要递一封信过来的,近来却一封信都没有。”
“相公要读书,可能没时间吧。”
“以前不是也要读?”
阿蛮握住殷篱的手:“阿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了?”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最近阖府上下都有着奇怪,看到我们都避开,好像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似的,阿姐不常出玲珑居可能不清楚,我每日要跟府上下人打交道,府上什么风向变化他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事。”
殷篱顿了顿,心头也泛起疑惑,不止阿蛮这么觉得,她也觉得魏琦对她的态度也不正常。
正想着,马车忽然剧烈晃动一下。
殷篱忙扶住阿蛮,刚要问车夫怎么回事,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殷篱后脑一疼,眨眼间已经不省人事。
檀香弥漫的静室中,青纱曼舞。
狻猊香炉中燃着浓烈的香料,紫烟袅袅。
殷篱缓缓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朦胧的景物,周遭是黑色的。
她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黑纱,什么都看不清楚。
殷篱大脑混沌,感知却很敏锐,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却发现四肢被什么东西绑着,牢牢固定在某处。
殷篱张口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一声轻吟,有什么东西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她浑身难受,冷热交织,像是有千万个小虫啃咬一般,偏偏她的手还触碰不到。
目之所及有一块光斑,像是出口,殷篱向前挣了挣,却发现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忽然,有光的地方出现一道影子,那影子与自己眼睛上蒙住的黑布交叠在一起,看不清楚,她只知道他在靠近。
越来越近,就越来越看不清楚。
殷篱呼吸渐渐急促,莫大的恐惧笼罩着她,她好像一下子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落地,砸个粉身碎骨。
突然,她感觉脸上一凉,殷篱正觉热得厉害,情不自禁地靠近那个散发着凉意的东西,划到她嘴边,她便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伸出小舌舔了舔。
一声轻笑打破沉寂,殷篱一怔,意识在渐渐回笼,但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她便又觉得冷热难耐。
香雾缭绕,芬芳的空气带着灼热的呼吸被吸进肺里,殷篱觉得窒息得到了缓解,她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攀上了她的身子,从腿侧到腰间,再到脸庞,一直是凉凉的,让她情不自禁惬意地蹭了蹭。
殷篱正觉浮沉时,忽然听到一声闷雷,大雨瓢泼而落,闪电将黑夜点亮,恍若白昼。
殷篱这才发现那光不是日光,而是一盏灯,她躺在床上,手脚被丝绸捆绑着,耳侧落下呼吸,她忽然全身僵硬。
“你……你是谁……放……放开我!”殷篱张口,声音却变成了软侬的媚音,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已经用尽了力气。
可是身上的人比她清醒,他看她像一直漫无目的的鱼在水中游,怎么都游不上岸。
指尖勾着衣带,殷篱觉得束缚少了些,心底却更加恐惧,触感由想象渐渐变成真实,她想大声呼救,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却不是求救声。
意识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她好像抓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那东西嵌进她掌心,硌着骨头,钻心得疼。
骤雨未歇,烟尘却消散得无影无踪。
恍惚中,殷篱好像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阿篱!阿篱姐姐!”
殷篱倏地睁开眼,空气从口中灌入,她坐起身,后知后觉地看着眼前蒙泪的人。
是阿蛮。
殷篱思绪好像断裂了,她不知道阿蛮为什么在哭,直到她抬起手想要替阿蛮擦眼泪时,看到了手臂上的勒痕。
她忽然顿住。
那一瞬间,所有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画面充斥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殷篱瞪大了眼眸,骤然转身,看到自己躺的床上散落的衣物,而她则赤条条地坐在旁边。
殷篱低头,看到脖子上垂着一条衣带,黑色的,是男人的衣带。
那一刻,殷篱脑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