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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早，锦绣山已经雾蒙蒙一片，暗中窥视的鬼影越来越多——

    可惜没什么用，唯一怕鬼的白枫怀里抱着勾魂索。

    走出锦绣山范围，谢时忽然回头问：“你的耳朵和尾巴会不会收起来？”

    白枫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收？”

    现在人们不都好这一口？

    谢时秒懂，递给他一张符，“贴身上。”

    白枫咳嗽一声，接过来贴在手臂上，用衣服遮住，瞬间头顶毛茸茸耳朵，和身后垂至小腿的蓬松大尾巴隐匿无踪，就连一身妖气也藏起来。

    回去路上没有引人注目，白枫头一次正大光明行走在人类生活的地方，对什么都很好奇。

    紫阳观众人还没回来，谢时把白枫领到厨房门口，“烧水，然后送到我房里。”

    白枫拍拍胸口，“放心主银，这活俺熟。”

    谢时看他几眼，扭头对池阙道：“九年义务教育课本哪里可以找到？”

    池阙问：“要课本干嘛？”

    谢时：“教他说普通话。”

    池阙“噗呲”一声：“桃县有好几所学校，现在都荒废了，有机会可以找找看。”

    谢时点了点头，离开厨房。白枫哀怨地目送他离开，恶狠狠对池阙挥舞拳头。

    池阙轻蔑地撇了撇嘴，笑容满面追上谢时：“小时。”

    白枫“切”了声：“舔狗！”

    池阙背影一僵，继续道：“你捡这么个玩意儿回来睡哪？我先说好，我可不跟他睡。”

    谢时脚步不停：“等老秦回来安排。”

    紫_阳观众人在天黑前赶回来，谢时听到动静前去大殿，看见一个二个都表情凝重。

    排队给三清神像上完香，老秦走到谢时面前，认真感谢：“前辈，槐树林一事多谢你和池前辈……”

    谢时抬了抬手：“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我走后情况怎么样？”

    老秦道：“所有恶鬼都已焚烧干净，大火在没有恶鬼后自动熄灭，还有一件事想劳烦前辈。”

    谢时不解：“什么事？”

    老秦沉重道：“我们引出白骨里的鬼魂，将白骨全部火化，现在那些鬼魂暂时放在魂瓶里，不知道该怎么做。”

    地府崩塌不是秘密，五年前紫_阳观还做超度的法事，现在就算把十几万鬼魂全部超度，它们也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还好，怕就怕被鬼域里恶鬼分食。

    谢时对这件事没辙，他又不能一下子把轮回台变出来。

    “以前桃县的人死亡，那些鬼魂去了哪里？”谢时问道，不止桃县，还有其他地方，这五年总不会没人正常死亡。

    老秦道：“大多时候我们赶过去只剩一滩血，少部分鬼魂救下来，封进魂瓶里，被亲属带回家中，等有一日鬼域消失，地府重建，送入轮回。”

    鬼域没出现的时候，科学才是硬道理，普通人对轮回转世没那么看重，但满世界蹦出来恶鬼，人们对轮回格外执着，因为要么轮回，要么变成恶鬼，要么灰飞烟灭。

    谢时听出老秦话外之音，死去的桃县人如果亲属还在桃县，肯定交给亲属保管。

    十几万具白骨离开桃县前都有可能是“亲属”，他们走时带走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家人？

    不论哪种情况，都不好处理。

    老秦继续道：“只有家里人全部去世，我们紫_阳观才会帮忙保管魂瓶，现在十几万鬼魂封在九个魂瓶里。”

    谢时听到这里很疑惑：“九个魂瓶不占地方，紫_阳观放不下？”

    他还以为一具白骨一个魂瓶，结果才九个。

    老秦：“……大量阴魂聚在一起容易打架，而且魂瓶也承受不了……谢前辈，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池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那你快说。”

    老秦为难道：“桃县不安全，我们想去宁州，魂瓶本身易碎，路上可能撑不住，想问问谢前辈有没有什么方法，以及能否一起离开。”

    锦绣山鬼域一直在扩大，他们桃县终有一天会被鬼域吞并，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老秦一直在想，等锦绣山黑雾蔓延到县城外码头上，他们就动身离开。

    可今天的事让老秦意识到，路途遥远，他们随时可能在途中死亡。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谢时让老秦看到抵达宁州的希望。

    谢时像自由的旅行者，他有足够实力穿过鬼域，这是他们唯一希望。

    “宁州？正好我想去。”池阙说道，碰了碰谢时肩膀：“小时，你失忆了，反正没地方去，不如跟我？”

    老秦大喜过望，他之所以认准谢时，是因为谢时看起来比较靠谱，而且正如池阙所说，他失忆了，能够选择的地方有限。

    虽然有一个萧汇然，但明显萧汇然实力和谢时不在一个档次，谢时拥有绝对决定权。

    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