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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妄殿。

    窗外的柳枝早已枯萎，剩下一些光溜溜的枝条在风中摇摆。

    几缕从窗户缝隙里透出的阳光，熙熙攘攘地洒落在左侧面的案桌上，忽明忽暗地晃动着。

    殿内站着几个人，表情一如这瑟瑟秋色般肃杀。

    “想好了么？怎么解释这个？”慕青晏指着案桌上放着的那两个木盘子，追问慕容胜夫妇。

    木盘子是那种很平常的果盘子，但里面盛装着的东西却并不平常。

    一个木盘子里装着两个指甲盖儿大小的铃铛，几撮揪起来的、黑白相间的毛发，旁边还有一副巴掌长短的画卷。

    另外一个盘子里的东西则是一堆看上去花花绿绿的糖果。

    柳若云面如平湖。

    “妾身不懂尊主是什么意思。”

    “哼。”慕青晏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这对儿铃铛以及那两撮毛发，都是从你家的猫窝里搜出来的。”

    柳若云耸了耸肩，“尊主也喜欢猫？”

    慕青晏抬了抬手指，慕鸿凡从侧后方出来，手中拿着个小红色的布袋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个布袋子。

    布袋子里面，装着一撮看上去和盘子里的毛一模一样的毛发。

    这时，柳若云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这一撮是从那天死的那只毛身上拔下来的。”慕青晏强调，“明明是你家的猫，你却跟本尊说，你识不得那只猫？”

    “尊主，你到底唤我等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讨论一只猫吗？”慕容胜三分不削，七分不耐烦地嚷嚷起来，“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本长老还得回阁里处理政事。”

    “呵呵。”慕青晏轻笑气来，“大长老别着急啊，好戏才刚开始呢。”

    他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

    桌面发出“磕、磕……”的清脆声响，仿似一道命令，殿内马上走出来好几个人。

    有管事的老麽麽，有大长老阁内的丫鬟翠儿，还有一个戴着仵作帽的大夫。

    “什么意思？”慕容胜感觉不好，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就想弄个清楚明白，“尊主可否有话直说。”

    慕青晏使了个眼色，站在案桌旁侧的大夫便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这只猫因为从小喂食可可、胭杏儿等甜食，患有消渴症。”

    他指着两撮毛发说：“得了消渴症最典型的症状便是白色的毛发变黄，这两撮毛发，均有变黄。”

    柳若云听不懂他说的，显得有些焦躁气来，“尊主，我家的猫有没有得消渴症又如何？您到底想要证明什么？”

    慕青晏不慌不忙地回答说：“你家的猫很关键。”

    他示意慕鸿凡，让丫鬟翠儿发言。

    翠儿瑟缩着身子，低着头，完全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慕鸿凡在她耳朵跟前说了两句，她脸色刷地惨白，噗通一声跪到在地板上。

    “尊主，奴婢是为了找猫才误闯的大夫人房间。奴婢不小心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请尊主恕罪。”

    呵呵。

    柳若云唇边浮现出一抹冷笑。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以为拾了几撮猫毛，抓了个丫鬟就能弄清楚真相？天真，好天真！

    她自认为，她不说，世界上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破绽。

    因为，翠儿就是去找猫的。

    “咳咳！”

    慕青晏清了清嗓子，厉声问道：“是谁让你去大夫人的房间附近找的？”

    翠儿哆嗦起来，不敢参假，“是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要求我仔仔细细地找，任何一个厢阁都不能放过。”

    柳若云挑衅地看向慕青晏，“这又能说明些什么？”

    “是啊，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她旁边的慕容胜，像个应声虫似的，重复着她的话。

    慕青晏又示意了下管家麽麽，麽麽行完蹲礼后也开始说话了。

    “长老夫人的猫一直以来都是交给老奴搭理的，夫人要求每日都要给猫喂食加了五石散的糖果。包括极其珍贵的贡品可可，以及民间买来的蜜饯，都需要加了五石散喂给它。”

    啧啧。

    旁侧的几个长老皆是不可思议地乍起了舌。

    到底是什么样的怪异癖好，竟然会给自己的猫喂五石散。

    要知道，那可是成瘾性极强的药物。上瘾的人或动物，一旦瘾子发作，简直如同疯了一般。

    柳青云虽是有些心虚，但气势上并没有示弱，“我如何喂养我的猫，跟旁人又有和关系？”

    这时，一直听慕青晏吩咐的慕鸿凡主动反驳说：“当然有关系了。”

    他面向众位长老，沉稳道：“假如一只吃惯了五石散的猫，在被断了五石散之后，是否会拼命地寻找？”

    当然会！

    即便是有独立意识的人，被五石散控制后，尚且沦为为了它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