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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晏被安排在西殿的偏殿。

    西殿住着的大部分都是些为仙皇殿服务的宫婢、侍卫什么的，品阶最高的应该就是孙仙人了，不过他最近去了礼堂。

    按理说，像慕青晏这样的一门掌门要在万神山留宿，理应安排在南北偏殿才是。

    萧玉柱却偏偏给他安排在了西殿，用意在明显不过。无非就是想提醒他，服了衷心不二散，他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臣子了，而是他挥之即来的仆从。

    慕青晏暗暗笑了笑。

    一切的妥协和委屈都是暂时的，他知道他总有一日会站在这万神山之巅，从此再无人敢威胁到他。

    “怎么是你？”

    他刚进偏殿，就碰见迎面走来个熟人，在跟他打招呼。

    看清来人后，他扶手行了个礼。

    “叔叔，是仙皇安排我在此处暂住。”他弯腰回答。

    萧君傲闭了闭目，“小云云最近可还好？”

    每次离开无妄尊，他都没来得及跟柳青云打招呼。这次匆匆赶回，以为不会被萧玉柱发现，却没想到最终还是牵连到了孙仙人。

    他心中内疚，遂留万皇山陪他抄经。今日天气转凉，他回西殿帮孙仙人拿衣物，出门就遇上了慕青晏。

    “还好。”慕青晏恭敬回答。

    萧君傲点点头，迟疑了少顷，又道：“有个事情，我想有必要跟你说下。”

    “叔叔请吩咐。”

    “就是你西厢的那个春儿。”

    “哦……”慕青晏像是早有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一般，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诧，“我已经命人给青云换了侍女。”

    这次轮到萧君傲惊讶了，“你怎么发现的？”

    慕青晏道：“自上次青云中毒昏迷不醒开始，我便派人调查了无妄尊内能够接近她的所有人。”

    “春儿，在进入太玄宗为婢女之前，是逍遥派的人。”他缓缓抬起头，面上虽波澜不惊，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嘲讽。

    “叔叔也是逍遥派的人，当有印象。”

    后面的话，他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出来。

    萧君傲本就愧疚，经他这么一说，更加惭愧。

    “是我发现得太晚了。但，不是我安排的。”

    早年，萧玉柱从逍遥派里驱逐出去很多人，名头各有不同。比如私吞家财，照顾不力……

    那些分支出去后，多投靠了别的门派。春儿的家族便是其中之一，他们举家投靠了太玄宗，而春儿则兜兜转转成了柳青云的婢女。

    慕青晏了然地抿了抿唇，“侄儿知道。”

    春儿四、五岁就进了太玄宗，算起来，那个时候萧君傲才六、七岁，自然不可能是他安排的。

    萧君傲从小养尊处优，性子单纯。十多年来，他都不曾怀疑过，当年萧玉柱逐那些人出去，其实另有目的。直到皇蝶事件。

    “既然已经换了，我就放心了。”他抿唇笑了笑，又道：“太玄宗的势力太过庞大，我担心……为了小云云的安全，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办法？”

    很多话，说出口终是不妥，到了唇边，他又憋了回去。

    慕青晏缓缓回答说：“侄儿已经想到办法，就不劳叔叔费心了。”

    两人只对视了一眼，空气中已经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也就是这一眼，萧君傲第一次感到锥心。

    如果说，之前他都是用慕青晏、柳青云之间没有感情来说服他自己，他喜欢柳青云并没有错也不违德的话。这一刻，这个理由再也站不住脚。

    慕青晏的眼神告诉他，他不仅喜欢柳青云，还十分坚定，绝对不会放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萧君傲问。

    慕青晏答：“她中毒之后。”

    萧君傲失望地点了点头，“那以后，别再像以前一样对她。”

    如果注定他和小云云只能是朋友，那他希望，她身边的那个人，可以照顾好她。而他，远远地看着她，守护着她，足矣。

    尽管这样的选择，很痛，很锥心。可靠近她，他再也没有立场。

    半年前，在柳青云嫁入无妄尊之前，他就知道，柳青云喜欢慕青晏。他也知道，是她主动要求要嫁给他的。

    那时候，他还只把她当朋友，心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还是祝福。

    后来，柳青云的死讯传来，他深感痛心，同时也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当柳青云重新苏醒的消息传来后，他决定跟门派里的师兄弟们一起过去看看。

    他亲眼看到她在尊里被其他侧夫人奚落、欺负。又亲耳听到，她对他说慕青晏对她不好，她想离开无妄尊。

    那时，他疯狂地想要带她走。

    而如今，他却失去了全部的立场。

    “那是自然。”慕青晏脸上露出得胜者般的傲娇，“从前是我不懂得真心可贵，没有顾忌夫人的心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