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河里扯着嗓子冲周洛大喊:“他怎么每次生病时间都掐得这么准啊?!圣诞节的时候吃坏肚子,情人节的时候腿磕破皮,我刚好今天过生日他就又发烧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还有上次,我们好不容易出海玩两天,他嘴里起个口腔溃疡,一个电话你就跑回来了,周洛,你说我在心里到底算……”
“再说我抽你信不信?什么在我心里?你他妈就是老子手下的马仔,怎么就在我心里了?!”周洛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冷冷望向饶河里,只一眼,饶河里就闭上了嘴。
他跟在周洛身边快两年了,明白这种眼神的含义,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敢多说一句,周洛真的会抽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把周洛惹急了。
在褚洵面前他是不能和周洛亲近的,也不能让褚洵看出他和周洛之间的情人关系,更不能让褚洵知道周洛喜欢男人,周洛说他怕自己带坏了褚洵。
但饶河里却觉得,那小子其实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每次他留周洛过夜都被那满肚子坏水的臭小子给搅和了。
“行了,我带小洵回去了,你们也散了吧。”周洛不再多说什么,搂着褚洵打开了车门。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褚洵的脸正好对着饶河里这边,只见刚才比林妹妹还娇弱几分的褚小少爷突然睁开了眼。
褚洵望着饶河里,将自己的脸埋在周洛的颈窝里亲昵地蹭了蹭,然后冲饶河里露出一个巨大的,挑衅十足的笑容,而后整个人便被周洛抱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卧槽!!看到没?你看到没?!”饶河里突然像个炸毛的狮子一样蹦起来,扭过头冲着赵磊喊道:“他刚才冲我笑你看到没?!我就说他是故意的,这个小兔崽子就他妈是故意的!!”
赵磊心想,故意的又怎么样?老大就吃他这一套有什么办法?他拉住饶河里的胳膊将人往车上拖:“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瞎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整天跟我们小少爷吃哪门子的醋啊,他6岁的时候就跟在我们老大身边了,是我们老大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人家十几年的感情,你有什么好比的。”
饶河里咬牙切齿道:“我就是不服气,他总妨碍周洛谈恋爱算怎么回事啊?我听说我前面那个人就是被他挤兑走的,周洛今年都25了,他这么缠着周洛,总不能让周洛打一辈子光棍吧?!”
赵磊关上车门笑着说:“你这叫什么话,人家两个人那是亲情,你们两是什么?你们这顶多叫……”
“叫什么?”
“你们这叫基情,基情四射!!哈哈哈哈。”
饶河里怒瞪着眼,冲上来就往赵磊的非酋脑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你他妈才是基情,我们是爱情!!爱情你懂不懂?!傻逼!!”
其实他和周洛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虽然有时候赵磊会叫他一声大嫂,但他知道,在周洛的心里并没有将他当成另一半看待,顶多就是个无聊解闷解决生理需求的床伴罢了。
他原本是塔谷一家夜总会里的小鸭子,那天他接到了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客人,虽然他心里犯恶心,但为了生存他没得挑,反正都是被人操,眼睛一闭也就熬过去了。
可没想到那人竟然强迫他跟自己一起吸毒。
塔谷地处南北交界地带,是整个塔洛希岛上最混乱的地区,这里是洛城毒品的主要流入地,也是瘾君子,妓女,毒贩的聚集地,塔谷有整个塔洛希岛上最多种类的毒品,最便宜的妓女,最低廉的酒店,最血腥暴力的赌场,是平民的狂欢之地,也是游客的猎奇之所。
这里的妓女和小鸭子几乎各个都是瘾君子,他们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换成一包又一包的毒品,日复一日地沉迷在毒品与暴力的世界里,周而复始,越陷越深。
但饶河里却从来不碰毒品,不管是白面还是大麻他一口都不沾,他是见过人沾染上毒品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他那畜生一样的爸爸就是活活吸毒吸死的。
那个肥头大耳的客人正在兴头上,他花了钱就是来寻开心的,结果这小鸭子竟然敢反抗自己,他二话不说抡起身旁的台灯照着饶河里的头上就砸了过去,“不长眼的小婊子,你一个小鸭子竟然敢反抗我,你不吸是吧?今天老子就非让你吸,吸死你个小贱货!”
说着他抬起脚就往饶河里身上狠狠地踹,饶河里生得秀气,个头也只有一米七出头,这人却生得虎背熊腰,他死死按住饶河里,饶河里根本逃不了。
饶河里倒在地上被连踹了十几脚,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被活活踹死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突然生出了豁出去的决心,他趁着男人不注意,用手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摸索起来,好半天终于摸到了一块刚才砸到自己头上的台灯碎片,那人正压在他的身上一脚又一脚踹得过瘾,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反抗,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那片玻璃碎片狠狠地插进了那人的眼中,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终于松开了钳制他的手。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拼命往门外跑,刚拉开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