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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然没有动，也没理会，他怕是等太久，都等出幻觉了。

    但是好像感觉雨停了，他懒得睁开眼看，雨停不停都随它吧，老天既然安排好了结局也随它吧。

    “然哥哥……对不起……”

    夜然猛地睁开眼，也许被雨淋昏了头，他现在一阵阵头晕。他死死盯着举伞的温依依，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没走？！

    猝不及防的惊喜让夜然瞬间清醒，才发现自己还在桃树下坐着，全身已经湿透，手脚麻木，暂时动不了，只能用眼神锁住眼前女子的身影。

    温依依看着狼狈的夜然，有些无奈，有些歉意，她知道夜然之所以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自己，深深叹了口气，“然哥哥你这是何苦，是想折磨自己，还是想要惩罚我？”

    她毫不介意满身雨水的夜然，一手举着伞，一手试图搀起他。

    夜然渐渐恢复知觉，没有借温依依的力，而是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撑着身后树干轻松站起来。

    两人撑着一把伞，并肩回了木屋。

    温依依找出干净衣服，让夜然擦干后换好。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顺手拿起干燥的布巾，解开他的头发，轻轻擦拭，熟练而自然，好像做了无数遍一般习惯。

    她还和之前一样照顾他，没有任何疏远之意。

    夜然一直顺从地接受她的温柔，但是满心疑惑，依依为何对他还是这么好，不应该是厌弃他吗？

    他不敢问，怕打破这一屋安宁的温馨。

    另一方的温依依静静地帮他擦头发，也没说一句话。

    温依依帮他收拾好，她也脱了被雨水沾湿衣角的外衫，上床，盖好惟一的一床被子，靠着床的里侧躺下，将外面一大半空了出来。

    她不是不愿意跟他同榻而眠吗？

    夜然站在床边，看着面朝里看不到脸的温依依，疑惑地揣测着她的心意，这么明显留出大半的床，他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他站立良久，才抱起临时茅草床铺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头冲着温依依的方向，凝视她的背影，想尽量离她近一点，又不敢碰触到她。

    闻着她的发香，夜然不知不觉睡下了。

    春天的后半夜，依旧微寒，温依依本能地靠近温暖，转身朝向夜然。夜然感觉到她的靠近，隔着被子，抱住她，帮她取暖。

    这一晚仅仅如此而已……

    天亮了，雨也停了。

    经过一夜的雨，山间空气，格外清新。

    夜然先醒过来，轻轻放开怀里的女子，没有吵醒她，蹑手蹑脚出了木屋。

    他倚靠在树干旁，远望天际一抹鱼肚白，太阳还未升起，还能看到一弯白色的月牙，不合时宜，大白天的谁会赏月，但它就是在这样高高挂在天上。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木屋的门打开，夜然侧过头看温依依走出来，又很快低头掩饰肆意蔓延的情愫。

    “依依，谢谢你。”夜然语气平淡，不至于冷漠，但已经没有了近日的亲昵。说的虽是谢意，但感觉更像是在道别。

    温依依皱起眉头，察觉到夜然有些怪异，但只是有礼地回复：“不客气。”自然也没了平日里的亲切笑容。

    两人不知如何达成了默契，对于昨晚之事绝口未提，好像都忘记了，都不介怀了，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这诡异的平静，这该死的平淡，这相敬如宾的两个人，对于之前好不容易亲近的彼此，却是大大的不正常。

    夜然端起木盆去打水，把昨天淋湿的衣服洗了。温依依把下雨收起的药材，端出来晾好。

    两个人各自忙碌，谁也没再理谁。

    夜然搭好衣服，看着整理药材的温依依的背影，眼里有藏不住的难言痛楚。

    他突然道：“我要走了……我要走了，你是不是会更开心？”

    他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说离开，但话到嘴边又转了弯，似乎并不急于听依依的回答，问完后他就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情绪。

    温依依初听到他要离开，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烦躁，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又听到了后半句。

    她向来心静如水，情绪不会轻易受到影响，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因他失控。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也知道这样的情绪波动对如今的身体会有危害。

    她静静地平复心情，良久才淡淡回答：“要走要留随你。”

    她懒得对他好了，谁让他又恢复那副冷酷模样，她此时还搞不清楚，自己如此反应是在对夜然耍脾气。

    而太过在乎她的夜然，也是个对女孩耍小性子一无所知的傻瓜，不知这时候应该对她抱抱亲亲举高高，之前那个肆意妄为的男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勇气。

    听着她冷淡的语气，夜然又回想起昨天她说的不能要，自作聪明地认为，将这里的一切结束，才是温依依最想要的。

    傻瓜夜然，远眺朝阳升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