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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然冷声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在手下面前，他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面无表情没有情绪波动的夜字号首领。

    温依依看着地上四散的碎片和茶叶，心中担忧，没心思顾及刚刚的失礼，沉下心听后续。

    张毅恭敬回答：“幽冥宫主一路南行，走的皆是水路，似乎打算前往南蛮之地……”

    他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温依依，又看向一脸平静冷酷的夜然，见他没有其他指示，于是继续往下说。

    “月涯岛岛主之女月暖姑娘带着数名随从一路紧追其后，月暖姑娘用的自己的船，速度快些，这两日内应该就能追上。”关于云羽涯的情报禀报完毕。

    温依依听到月姐姐已经追了上去，神色稍缓，抬眼朝夜然看过去。

    夜然也回望过去，但是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不慌不忙地问：“金翳那有消息吗？”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关于云羽涯的消息，他只是想让温依依放心，不过如今扯上了幽冥宫主，倒是有些预料之外的麻烦。

    “惟善先生如今正在清墟教做客，是教主严虚清亲自到皇权下的承昊楼以礼相请的。听闻是因为寒霜阁阁主寒秋筠近日染病，药石罔效。”

    夜宇殿在塞外势力更加强大，金翳未入中原之前，也曾在塞外居住，于夜宇殿有些恩惠，因此对于金翳极为尊敬，惯于称呼他的本名。

    对于寒秋筠的消息是听闻的，是因为他们虽在清墟教所在的雀岛安插了人手，但是对于叶芝轩坐镇的清墟教核心没法布下眼线，因此消息是根据外围的蛛丝马迹判断。

    夜宇殿情报的精准度很高，即使是推断的结果，一般也都八九不离十。

    “这倒是巧了。”夜然看看不出意料身体紧绷的温依依，自嘲一下，陷入沉默。

    张毅情报汇报完毕，等待夜然的下一步安排，也是沉默。

    夜然良久才反应过来，挥挥手示意手下下去休息。他很清楚夜宇殿的行事习惯，任务没完成之前，休息和进食一般都会延后。

    夜然盯着不知在想谁的温依依，她秀美轻蹙，是想云羽涯，还是想寒秋筠？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喜欢，他不喜欢她对别人的挂念，但是无可奈何。

    “依依……”夜然轻声唤她，想把她的注意力唤回自己身上。

    温依依回过神，扯起嘴角，给出了一个想让他安心但是又掩不住内心担忧的笑，“我有些担心羽涯，怕他被幽冥宫主欺负……”话说了一半，硬生生停下。

    她其实也担心寒秋筠，他的病估计大半还是因为与夜然交手落下的，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夜然看出她的心思，知道是顾及他的感受，轻轻叹口气。

    他走到温依依身前，俯身摸摸她的头，温声说道：“依依，云羽涯有月姑娘顾着呢，不用担心，你还不相信月姑娘的能力吗？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些人去协助，这样可好？”

    温依依心里温暖，但并没有因为夜然的建议放下心来，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想与他商量，“然哥哥，我想自己去……”不知道羽涯会不会添乱，月姐姐对上幽冥宫主她实在不放心。

    夜然握着掌心微凉的小手，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眉头微蹙。

    她看似柔弱，其实十分倔强，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她的病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一日不治好，她就每一日都处在生死边缘，他也每一日都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金翳的踪迹如此明确，他无法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那该如何说服她呢？

    “好吧，那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云羽涯，我去清墟教。”夜然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让温依依脸色瞬间僵住的提议。

    他看似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安排，但是实际是在逼迫温依依做出选择。

    他与清墟教的过节，温依依再清楚不过，无论是跟叶芝轩还是寒秋筠。他若是独自前去，不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甚至有可能照着之前的心思，顺手血洗清墟教。

    温依依清晰记得在石牢里看到的血腥场面，和当时他冷酷嗜血的眼神，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她不在场，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寒秋筠。

    夜然无需多言，温依依立刻改变主意，选择与他同去清墟教。

    这一次，两人知道要提防玉珠，登岛之前，温依依用清墟教所在雀岛上的清茶，制成了防止玉珠香气影响的药丸。

    岛上清茶是玉珠香气的香引，改良之后也能消解散功之效。

    两人再次踏上雀岛时，清墟教早就得到了消息。

    因为之前夜然曾血洗古宅，又有石牢中残忍手段的前车之鉴，清墟教以为他定是来岛上找麻烦的，教内严阵以待。

    夜然和温依依上次来岛时，清墟教的排场奢华，走在街上惹人注目。这次来乘坐的是夜然安排的船只和马车，里面舒服，外面却普通，一路行来格外低调。

    两人没有直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