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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洞口,最先看见的是来时那条崎岖难行的小路蜿蜒向下,消失在草丛中。
洞内虽然也在向外面不停释放着阵阵寒气,但阳光照耀在身上,仍是让身子暖和了起来。
夜雪舒了口气,脚上的痛却忽而清晰起来,甚至有些让人无法忍受。
举目四顾,在出口处那丛夹杂着点点青草的旧年枯草上坐下,他终于忍不住脱了鞋,触目所及,竟是惨不忍睹。
雪白的布袜在脚心及脚尖处都被血渍浸染,与皮肉粘在了一起。
他尝试着想要取下袜子,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倒不是因怕痛,而是因为想到还要下山,到时恐怕又要沾上,现在取下不过是多受一次罪罢了。
他叹了口气,将鞋拎起放在身边,并不急着穿上,而是任微凉的山风抚慰发烫疼痛的脚。
平静下来后,夜雪的目光落往山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除了连绵起伏的山脉和在日光下反射着耀眼光芒的绿色莽林外,他竟然看不见人烟稍微密集的城镇,虽然知道山下就有一个村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欣慰。
花了两日辛苦穿过的黑森林,现在看来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他忍不住苦笑,要从这里离开,若没有人引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对一个丧失了武功的人来说。
“我来接你了。”
他敛起笑意,脑海中突然浮起何飞鸿方才对青衫男子所说的话,修长的眉不由轻轻蹙起。
虽然早就知道何飞鸿也会爱人,但亲眼目睹却又是另外一回事,等一个人能等这么久,若没有深厚的感情和执着维系,又有谁能做到。
没想到师父奕鹤如此,那个自有记忆以来在他心中便十恶不赦的女人竟然也是如此。只是,对于另一个男人的深情如何能抵消她对师父所做的一切?
他自然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可是不强求并不代表能够肆意地伤害和利用。
想到此处,他本来有些动摇的报复念头再次坚定下来。或许他不会想尽办法取她性命,但是却一定要让她尝到被心爱之人利用后再弃如敝屣的痛苦。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神色一凝,忙挥掉脑海中的念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
也许那个女人早就知道自己对她有所图,不过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才好,至少那样起码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她耍赖,譬如在下山的时候。
何飞鸿和银澈一前一后来到他的身边,回头瞄了眼前面那位已恢复正常的脸色,然后夜雪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后面亦步亦趋始终跟着她的绝色男子,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阿雪,我们下山。”何飞鸿发现他的目光所注,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夜雪垂眸而笑,却没有回应,也没有动作。
直到何飞鸿看见他沾染着暗红血迹却仍穿在脚上的袜子,眼中浮起吃惊的神情,夜雪才慢悠悠冒出一句:“这里风景真是不错啊,不如多留几天吧。”
于是如愿被一只手拎起抛到那看似瘦弱实则有力的背上,也如愿看见银澈脸上掠过恼怒的红晕,他却笑得无邪无知,双手顺势搂住眼前白皙的脖颈,还不忘懒懒地加上三个字:“我的鞋。”
银水族巫祭司住的地方与普通族民的居所一样,没有特权阶层应有的享受和待遇。
因为是依山而建,地势不够平坦,所以寨中的房屋多是银水族另一建筑模式——吊脚楼。
它们最基本的特点是正屋建在实地上,厢房除一边靠在实地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悬空,靠柱子支撑。
正屋和厢房的上部住人,下部有柱无壁,用来喂养牲畜、堆放杂物。这种特殊的建筑模式主要是为了防止野兽、虫蚁的侵害,通风防潮以及躲避瘴气。
吊脚楼大多建在依山傍水的山麓,或群居,或独处。
村寨一般都沿着山麓往上,建在山坡向阳处,一层叠一层,鳞次栉比,不拘一格,顺乎自然。
依山顺势向上按等高线分台而筑、曲折而建。村寨没有中轴线,不讲究对称,但错落有致。
小河或从寨中穿过,或绕寨而行,房子与房子,村寨与自然环境浑然一体,达到高度的和谐。
氤雾泽实际上就是由一个极小的银水族村落和其周边的森林组成。
村民是专司巫祭的子民,与巫祭司一样,除了成为族长的人,余者终身不能踏出氤雾泽。
人口不多,只有十几户人,总共不过百口人,却系巫神的传嗣,故人人都拥有远超常人的精神力量。
在盛大的祭祀季以外的其他时间,他们与普通居民没有任何不同,需要耕种田地,养家糊口。
银澈独自居住在穿云峰山麓的一片竹林中,当夜雪等人抵达时,已是入夜。
也有经过其他人家,却无人好奇观望,显然是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
“你的功力什么时候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