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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雪一头雾水，被两人古怪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安，连忙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何璟的手臂，“何公子是不是有事还没告诉在下？”

    何璟也没有挣开，脸上浮起神秘的笑，“你不会喜欢听到事实？”

    “喜不喜欢那由我来决定，你只需要告诉我就行了。”夜雪也付以淡淡微笑，语气和缓却坚定，不容拒绝。

    何璟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但很快清醒过来，冷冷一笑，“我先问你，你是不是和阿姊有过亲近？如果没有，告诉你那也没什么。”

    以他对何飞鸿的了解，这个问题纯属多余，不过是刻意想加强眼前的人被即将获知的事实打击的程度罢了。

    夜雪俊美的脸庞虽未变色，耳朵却悄悄染上红晕，黑眸微眯，却没否认，“为什么？”问出口的同时，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强烈。

    “阿姊的同胞妹妹是奕鹤孩子的母亲。”何璟脸上的怜悯显而易见，他也没打算掩饰，不过只是简单地解释一句，便拂袖而去，独留下夜雪怔怔站在原地。

    不会有人知道，何璟的心里还留着另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奕鹤会与何飞鸿的妹妹何飞燕发生关系，背后正有着他的推波助澜，后来何飞燕更是难产而死。

    那又如何？夜雪一头雾水，有那么一刻还想不明白，不过很快恍然大悟，脸上不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害他虚惊一场。

    只因，他虽然起名为奕雪，却不是奕鹤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是何飞燕的孩子。

    林中青雾弥漫，比上次要浓许多，隐隐呈现墨黑之色，即使以何飞鸿的功力，也无法再看清楚周遭的情况。

    怕迷失在林中，又或误陷入沼泽，三人唯有就地休息，等待次日太阳出来雾散后再继续行进。

    一坐下，何璟便毫不客气地靠着何飞鸿呼呼大睡。

    夜雪摸索着坐在离他们较远的一棵树下，背靠树干闭目养神。

    何飞鸿自不久前“确定”了夜雪的身份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甚至连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夜雪幽幽叹了口气，想起师父，原来他郁积成疾不只是为了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还为了另一个女人和那个真正的奕雪。

    为什么他从不告诉自己呢？师父啊，你究竟还藏了多少痛苦的秘密呢？

    听到那声细微的叹息，何飞鸿不由紧绷身体，酸胀的疼痛与无法向人倾诉的懊悔如毒蛇一样噬咬着她向来冷硬如铁的心。

    何飞鸿行事洒脱不羁，不受礼教束缚，因此所做之事常被所谓的正道人士诟病，然而眼前这件事却并不在她的接受范围之中，即使那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也无法说服自己原谅。

    这一生中她的双手染满鲜血，也让不少人为她伤心流泪郁郁而终，可她从来没放在心上，但她唯有一点愧疚留给了她的妹妹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现在报应终于来了，报应啊！

    她痛苦地捂住脸，眼前却浮现夜雪挂着慵懒笑容的俊逸脸庞，以及他的倔强和偶尔的恼怒，更无法不去想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

    心中一阵翻搅，她为自己曾对他所做过的一切而感到恶心，如果不是极力压制，恐怕已当场吐了出来。

    现实的残酷将她打进深黑无光的地狱，是她亲手毁了他，阿雪以后该怎么办？

    黑暗中，她的手缓缓抬起，送往自己的天灵盖。假若她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了？阿雪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突然，一股冰寒的杀意蓦地从身边传来，她的手停住，强压住自卫的本能反应，随后感到小腹一阵刺痛。没有反抗，她等着那把匕首插得更深。

    她的身边人在得手的那一瞬间弹离，立在了她可以反击的范围之外。

    是害怕她死前的反噬吧，真傻！她苦笑。

    除了匕首刺入的时候有些微的痛，现在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可惜了，这点伤根本要不了她的命。

    她没有反应，何璟的呼吸却变得急促。

    本来已迷迷糊糊的夜雪一惊，醒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忙屏住呼吸。

    “阿姊？”浓密的雾气将所有的一切掩藏，没有办法用眼睛确定何飞鸿的生死，何璟只有开口试探。

    何飞鸿红唇弯起嘲讽的笑，怀疑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蠢货，难道不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依然可以在死前将他毙掉，竟然还敢说话暴露自己的藏身之所。

    “小璟？咳咳……”但她还是决定好心鼓励，不加压抑地喘咳两声，才缓缓问出那已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她这一生真是可笑，被她无情伤过的人愿意为她付出所有，而真心对待的人却反倒要将她置于死地。

    想到此，她不由狂笑起来，氤雾林亘古以来便保持的安静被她几近疯狂的尖厉笑声打破，连黑色的雾气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