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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图嘿嘿一笑,正要回应,对面山崖突然传来叮咚两下琴音,将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而后琴音悠悠,连成曲调。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寨首将以琴声相迎,诸位佳客请吧!”放弃了解释,肖图一拱手便退了下去,眉眼间带上一丝倨傲,显然对少女这样的猜疑感到不屑之至。
原本抱有此想法的人,敏锐地察觉到他神态轻微的变化,脸不由得微微燥热,心中暗叫惭愧。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一个极大的呵欠伴着懒洋洋的吟诗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原本躺在长凳上睡觉的乞丐不知何时醒了,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抻着懒腰,一脸睡饱的满足。
“……不见足下太平道,非向空中觅法缘……”她的诗改得不伦不类,加上形象磕碜,人们眼中都露出嫌恶的神色,别开了脸不去理会。
乞丐也不在乎,反手抓了抓发痒的背,哈哈笑道:“本姑娘去也,不陪大爷们做白日梦了!”语罢,趿拉着破鞋啪嗒啪嗒往山下走去。
绿衣少女向她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俏脸被怒意染红,然而看看周围神色凝重正苦苦思索如何渡渊的与会者,有那么一刻竟又莫名地觉得小乞丐比这些留下的人都看着顺眼。
夜安倚坐在巨石之后,耳中听着燕晋初的琴声,目光冷冷看向上山小径,突然想起夜往。
夜往喜欢吹箫,那箫声是极好听的。
夜安自己没有什么爱好,但是,偶尔他会在九合楼的楼顶坐一整晚,只为听夜往的箫。
夜往,便是燕晋初口中的“晋往”,也许是为了回报夜往那偶尔的彻夜箫声,所以他才会来燕子寨,首次执行一项与死人无关的任务。
小径那边突然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夜安目光一凝,随即平生首次产生想笑的冲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几乎已经肯定这样大摇大摆上山的人是谁。
果然,不过片刻,乞丐从下面冒出头,一眼看到他,先是一怔,而后大喜扑了过来。
“相公,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燕当家男女不拒吗?”她说话总是口无遮拦。
对于她的称呼夜安虽然不喜,却也没说什么,伸手轻轻隔开她热情的熊抱,指了指大石后面,“你去那边。”
“不急。”乞丐嘻嘻一笑,挨着夜安歪在大石上,“你是我家相公,我当然要陪着你。”
“我不认识你。”夜安不为所动。
“哎哎……相公又闹什么脾气?早跟你说了本姑娘只是看看那燕当家,最多带回去做小,你正房的地位雷打不动,到时候要打要骂要折磨还不是由着你……”
原本流畅的琴声突然一跳,迸出一个刺耳的锐音,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恢复如常,像是人们的错觉一样。
听她越说越胡来,夜安不由转过脸,首次正视这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我是夜安。”他冷厉阴森道,眼中射出杀意。若让他发觉她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他只会做一件事。
“我是你的妻主辛香香。”仿佛没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乞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
她回得这样理所当然,若不是夜安从小到大的经历简单得想忘也忘不了,否则定会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曾经失过忆,以至于忘记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表面上依然沉静,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些乱了,否则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找个小白脸。”乞丐回得快,也回得一本正经,语罢,嘿嘿一笑,扑过去抱住夜安,“相公,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股浓郁的汗馊味瞬间灌进夜安的鼻中,他皱眉,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心中却是一阵凛然。
只因她这状似无意地一扑,他竟然没有避得开,若是她怀恶意,他恐怕要因此而吃暗亏。
叮的一声,大石另一面的琴音停下,似乎是琴弦断了。
“安公子,贵客既到,为何不请之过来与寨首相见?”燕晋初的丫鬟转了过来,神色不善地瞪着两人,显然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入了耳中。
夜安没有转头,自也不会回答。
倒是乞丐一听贵客二字,立即趾高气扬起来,一把拉起夜安的手,道:“急什么急什么,本姑娘和相公温存一下也不行啊。”
那丫鬟看到是一个乞丐,先是一愕,又听到如此无礼的言语,不由气得满脸通红。
不过她既是燕晋初的贴身丫鬟,自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天真少女,只是一怔神的刹那,已然恢复正常。
“不敢,只是姑娘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何苦要来参加桃花宴?”丫鬟唇角含笑,似有礼,却倨傲。
“嘿嘿,你们帖子送到本姑娘手上,还说附送一个面首,不来白不来。”乞丐拉着夜安就往大石另一面走,对于丫鬟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视若无睹。
“放手。”夜安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