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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香香哪里是这样容易放弃的，见他不理自己，扛着尸体就要往他身上蹭，明摆着是故意想找他恶心。

    谁想夜安突然开了口：“好。”

    扑通一声，辛香香脚下打滑，连同尸体一起摔倒在地。

    夜安眼中笑意一闪即逝，在她旁边蹲下，木无表情地看着那双随着脸一并扬起的漆黑晶亮的双眸，其中正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我在说笑，你、你不是当真了吧？”辛香香结结巴巴地开口，连起身也忘了。

    身后的镇民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尸体又起了变化，这一回都远远地便停了下来，没人敢再靠近。

    “嗯。”夜安不带情绪地应。

    辛香香只觉额上开始冒冷汗，“那我说，如果说我不想要你以身相许了，行不行？”

    “不行。”夜安的语气阴森森的：“你若反悔的话，我会杀了你。”

    辛香香惊愕地半天合不拢嘴，没想到这次竟然踢到铁板了。

    与她对视半晌，除了些许懊恼外，并没在其眼中看到害怕，夜安伸出手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合上了那大张的嘴。

    “开玩笑。”冷冷丢下三个字，他起身率先而行。

    只兴她捉弄自己，就不兴他也捉弄一下她吗？

    开玩笑？辛香香愣了愣，只觉一滴冷汗顺着后背缓缓滑下。

    “好冷！”搓了搓两臂，她赶紧从地上爬起，一把抱起少女的尸体，就向夜安追去，嘴里犹自不知悔改地叫嚷着：“相公，你还是以身相许吧！”

    尸体停放在那家院中，镇长张罗着让人帮忙，赶着在日落前好入殓。

    “死得蹊跷，为什么不报官？”辛香香逮着少女的父亲询问。

    那中年男人像是在一晨之间老了二十岁，眉梢眼尾尽是疲惫悲伤的皱纹以及恐惧的畏缩，听到辛香香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地摇手。

    “你个乞丐管那么多做什么，拿了钱就快走吧。”一个脾气火暴的镇民看到，不高兴地嚷嚷着。

    辛香香斜眼看向那人，见他身材高大，长得横眉怒目，不由嘿嘿一笑，立时转移目标，踢踢哒哒地走向他，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夜安拿住，一件衣服兜头落下。

    “穿上。”

    看着她衣裳单薄地晃来晃去，虽然哪里都没露，但也实在碍眼，如果她不是个乞丐的话，在场的人恐怕都要骂她有伤风化了。

    夜安并没察觉，一向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关心的他正在为一个乞丐而悄然转变。

    辛香香将衣服从头上扒拉下来，一看是件新的，原本嘻笑的表情顿时一僵，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相公，穿着这么好的衣服，我还讨什么饭？”

    夜安冷冷瞥她一眼，沉默不语。

    他早已不信她那些鬼话，敢和幽冥宫主抬扛，敢对燕晋初调戏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以要饭为生？

    只是她不想说她的身份，他便不问，亦不去查。于他来说，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好，好，我穿。不过事先说了，要是讨不到饭，你得养本姑娘。”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缩，辛香香一脸委屈地妥协，说到让夜安养她的时候还故意拔高了声音，立时招来数道鄙视的目光。

    她却浑若不觉，一边穿衣服还一边没完没了地嘀咕：“这次亏大了，辛辛苦苦养了几十年的徒子徒孙竟然被一锅端……啊……损失惨重啊！”

    “嗯？”夜安不解。

    见他询问，辛香香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摸了摸，然后拇食二指捻着一样东西递到夜安面前，“喏，它要承受多少丧亲之痛啊，唉……”

    她脸上是极度认真的郁闷，还有跟那对死了女儿的中年夫妇相同的悲伤。

    是一只跳蚤，正挣扎着试图挣脱那两只黑乎乎手指的钳制。

    即使以夜安的淡漠这次也几乎呆滞，突然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赶紧退开两步。

    辛香香啧了一声，又将跳蚤放回原处，将衣服穿好，这才看向方才那个男人。

    此时那人已经走到了院门，不知是有事要去做，还是打算偷溜回家。

    辛香香暗忖可不能让他溜了，撒开脚丫子就要去追，没想到一激动，脚上破鞋登时飞出去了一只，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人头上。

    夜安手指颤了一下，硬生生忍住捂眼的冲动，表情木然地将脸转开。

    “娘的，是谁敢砸你老子！”那边被砸中的男人已经破口大骂，怒火腾腾地从地上寻找证物。

    等辛香香半跑半跳地奔过去，那人已经用两指拎起了那只破烂不堪的鞋子，一脸嫌恶地提着。

    “是你这臭叫花……啊呼……”话未说完，他另一只手已经忙不迭地捏住了鼻子，被那一阵臭豆豉味熏得几乎反胃。

    辛香香赶紧一把抢过鞋子套在脚上，一个劲嘿嘿地陪笑，“对不住，对不住，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