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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是什么?”辛香香低呼一声,将夜安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凹陷头高脚低,内中布满花纹一样的浅槽,彼此相联,最终于脚跟处汇成一个鸽蛋大小的圆洞。
“引流血液的设置。”夜安道,他是根据浅槽内残留的黑色痕迹所判断的,与死亡打了近十年的交道,不会连干涸的血迹都认不出来。
“那这下面应该是空的了。”辛香香将手指探进那个圆洞中摸索,只感到凉嗖嗖的,心中一阵发毛,赶忙又收了回来。
“找找有没有机关。”她说完,开始在祭台上搜索起来。
夜安没动,目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向隐在黑暗中的那最后一张壁画,为什么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脑海中会反复浮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他问在祭台四道石阶上打转的辛香香。
“什么?”辛香香没抬头,目光落在祭台四角的石雕狼头上,仔细地研究着。
“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夜安看向她,突然有点害怕得到答案,如果她说她没有听到,那么他要怎么办?
辛香香没有立即回答,手放上狼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淡淡嗯了一声。
随着嗯声,她双手抱着狼头蓦地一扭,但听咔嚓之声响起,夜安只觉地面有些晃动,随后脚下一空,猝不及防地往下落去。
他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捞了个空,不得不慌忙张臂提气,以减缓下落的速度,至于下面会有什么在等待着他,已不愿去想。
正在此时,只听头上有掠风之声,下一刻他已被一条柔软的手臂抱住,辛香香熟悉的味道扑鼻而入。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就算落下去真没命了,似乎也不坏。
嘭地一声,然后是骨碌碌的滚动声,辛香香手中的夜明珠先一步落地,照出一条倾斜向下的石道。
夜安反应奇快,一个侧身,与辛香香横落沾地,一连数个翻滚削减了高速下落的冲力。
“相公,你有没有事?”刚一停下,辛香香连起身都没来得及,已急问出口。
“嗯。”夜安抱着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给自己,心口不由怦怦乱跳。
他一直知道她虽然表面上看似爱闹腾,但实际上是一个善于判断利害关系并会理智做出对自己最有利决策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情况不明之前,她会跟着跳下来。
“……你不怕下面会有凶险?”夜安忍不住问。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心跳,辛香香察觉两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忙尴尬地松开手坐起身,而后才想起他的问话,不由笑道:“没来得及想。”说着脸上浮起一抹愧色,显然也想到害他掉下来的人正是她自己。
夜安怔怔看着她,只觉心口酸酸甜甜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知道,从此以后,就算眼前这个人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献给她。
辛香香哪里想得到自己无意中的举动竟然换来了一个人的死心塌地,若当时她稍稍冷静考虑一下,可能根本不会冒然这样跳下。
她抬手摸了把脸,暗忖此事一定不能让老娘老爹知道,不然自由无望矣。
她甚至能想像出自己老娘一边享受着老爹的按摩,一边眯着眼睛睨着她,慢腾腾地说,既然这样着紧,那就嫁了吧的样子。
自从二哥心有所属后,老娘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就时不时在她身上打转,害得她不得不像避猫的老鼠四处流浪。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通道中空气污浊,不易久留,她没留意到夜安的异样,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要如何离开此处上。
她的那颗夜明珠已经碎裂,失去了照明效果,尚幸夜安手中的还在,但是所照的范围自然较前要窄上许多。
大约能够知道两人所处的是一条倾斜往下的方形石道,坐着抬手就能摸到石道顶,无法站直身。
方才落了那么久,中途无可碰之物,往上肯定是没希望了。
“我们向下看看是通往何处?”辛香香率先往下爬去。
夜安拉了拉她的衣袖,没说话,却将手中夜明珠递给了她。
也不知爬了多久,就在夜安觉得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时候,辛香香突然停下来,站起了身。
原来两人竟然进入了一间石室,该室地面石壁浑然一体,显然是由天然的石洞开凿而来。
“相公,往下有三条岔道,往上有三条,咱们走哪一条?”绕着石室走了一圈,辛香香问。
夜安靠在石壁上,没有立即回答。
辛香香察觉有异,回过头,这才发现他脸色极差,心知是因为长时间呆在石道中的缘故,不由皱了皱眉,开始感到些许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夜安才将有些涣散的精神凝聚,伸手唰地一下撕下衣角,放到辛香香手中。
“生道。”他道:“如果你想退出去。”
他没想到最先用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