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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将小丫头紧紧地抱在怀里,整个人的眼底浮现出一股雾气,在尚未弥漫到面颊之际眼神有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她费力地将怀中的女儿抱上臂弯,目光停止在许逸深的身上。相比较于自己的失态,男人此刻却是比她平静不少,只是时念若是细看的话,一定能够看到他紧紧攥起的双手上,青筋突出。
“许逸深,你救救她好不好?她还这么小,我……不能——失去她。”时念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许逸深察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他一把将时念怀里的许诗阳夺过,用力地晃动着女人的身体。
“时念,醒醒——”男人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时念从那股朦胧感里回过神来,入眼的就是许逸深焦急的神情。见时念恢复正常,许逸深抬手将她脸上的泪迹擦去,指腹触及她的脸颊,时念心底生出一股异样出来。
“让她安息吧,这也是她的命。”许逸深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的身体也会忍不住颤抖,可却又不得不生生抑住,重新将许诗阳放到床上,用白布盖过她幼小稚嫩的脸庞。那张结合着他和时念影子的小人儿,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就这样离去了。
“不,不要——不要——”时念瘫软在地上,再一次被现实狠狠撞击的感觉,使得她再也受不住这样残忍的世界。她到底是个女人,就算是再坚韧也有心底防线崩溃的时候,五年前她就伤过一次,这次她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许逸深叹了一口气,偌大的病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想要上前扶住时念,最开始瞒着她许诗阳活着的原因也是如此,许诗阳的每一天都像是定时炸弹,心肺衰竭、肺部感染这一系列的病发症都伴随着先天性心脏病而来,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许逸深你为何要瞒我这么久,她……我以为她只是先天性心脏病而已,没想到——”
时念的泪水如同决堤般地涌出,她心底隐约知道许逸深之前为什么将许诗阳活着的事情瞒着她了,因为她活下来的几率太小,忽而又想起沈轻曾经说过‘不要怨许逸深,他也有他的难处,就算治不好,也不要……’
当局者迷,她当时根本没有想这么多,此刻时念的心就像被戳了一个个血窟窿一般,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恢复一点气力。
“我们就到这里吧,诗阳的葬礼过后,我就离开。”她正对着许逸深,不知停留在他的身侧还有什么意义,又或者说她还有什么资格。
许诗阳的死,她确实没资格怪他,这些日子为了一颗心脏和江梦之周旋的是他,一直以来,最没有用的还是自己,她不在是医生、甚至是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够了——”时念感到自己的身子一暖,许逸深不知何时已然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子徒然一愣,双眼望着玻璃上反射的自己的身影,竟有一瞬的失神,原来自己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依然留恋着他的怀抱。
许正桓出院的那一天,苏筱珍带着时念和许逸深一同来接他,看着身旁气氛凝重的几人,他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苏筱珍说,那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撑过去,倒是时念,自那之后便很少出门,一直呆在许诗阳之前的房间里,亦或者干脆一整天都把自己锁在卧室。
“念念,你总要学着释怀过去的,毕竟你和逸深还年轻,孩子的话以后还可以……”许正桓的话在苏筱珍的表情下戛然而止。
时念抬起头,轻‘恩’了一声,在三天前,她就与许逸深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只能许正桓主持完葬礼,她要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见时念还未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许逸深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爸,我们回去吧。”
对于沈轻的事,许逸深并未过多深究,不过时念想依照许逸深的性子,即便知道也不会表露太多,他与沈轻的过去,是她所不能够理解参与的。
一行人上车后回到了许家老宅,那里已经铺设好了灵堂。时念将许诗阳带回来的同时,也给她完整地做了一套最后的准备。
许逸深站在一旁,看着时念工作熟稔地给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画上神采,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仿若要把眼前孩子的脸刻入心中。
“时念——”许逸深看到她的神情时忍不住唤了一声,可时念背对着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过。
人们都说,一个入殓师一生会送葬无数人,可真正最痛苦的那一刻无非是给自己的亲人,添上人生的最后一笔。
时念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做好善后的工作,一遍又一遍的擦除,重新勾勒,最终在许逸深的阻止下,女人这才停了手。
她的眼神已经明显地失去了色泽,瞳孔黯淡一片,里面近乎看不到一丝光亮。
这场葬礼并没有请太多的人,加上许正桓和苏筱珍也只有四个人。整个过程中,时念都未曾说一句话,一切都是交由苏筱珍和许逸深来打理的。
直到最后焚化的时候,时念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