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樊超要去单位向主编解释昨天为何失联了,他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怪梦。
“热乎的煎饼果子嘞——”买早点的吆喝声打断了樊超的思绪。他猛然发现除了昨天早上吃了东西之外,昨天中午和晚上根本没吃饭,而且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饿!按照以往的经历,如果一顿饭没吃,肚子肯定咕咕叫个不停,大脑也会罢工的。
樊超虽然不饿,但是今天的鼻子格外灵敏,他被这鸡蛋、油条、葱花、香菜、甜面酱、辣椒酱的味道吸引的停下了脚步。
“师傅,给我来一份。”他掏出钱递了过去。
“马上就好,稍等片刻嘞——”卖早点的师傅收了钱动作麻利的干起活来。
“那个卖早点的,不是告诉你好几次了这个地方不让摆摊嘛,你怎么老不听呢?”说罢,一个穿制服的城管从对面走来。
卖早点的师傅一抬头看到大盖帽来了,骑上电动三轮车绝尘而去。
“我的早点……把钱还给我!”樊超眼看那师傅要消失,拔腿便追。
卖早点的师傅以为甩掉了城管,可回头一看,樊超竟然追了上来。“不就几块钱嘛,你至于那么玩命?!还给你。”说完,他抓起一把硬币扔了出去。
樊超停下了脚步,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钱却发现还多了两块。
“兄弟,你……你是哪儿个区的城管?跑……跑的这么快啊!”才跟上来的那个城管喘着气说。
“我是记者,不是城管。”
“你要是干城管,所有的小贩都跑不了。”
樊超没理他,但也觉得自己比平时身轻如燕多了,好像找回了中学时运动会赛场的感觉。
来到了单位,樊超想先找阿龙解释清楚,却没发现他的人影。他推开了领导办公室的大门,总编正坐在老板椅上吹茶杯上的茶叶末呢。
“老总,昨天出了点意外,所以没及时跟您会报。”樊超低着头像是在认罪,等总编训斥,可传来的却是继续吹茶叶末的声音。
“老总,这次我没啥好解释的,工资、奖金想扣多少都行。”
“把你的钱都扣光了行不行?”总编放下茶杯说。
“行,只要总编一句话,扣光了我喝西北风,权当减肥了。”
“那阿龙的车你就不打算赔了吗?”
“老总,原来阿龙都跟您说了,这次真的是意外!”
“意外,意外,上次采访市劳模代表你把人家给问哭了;上上次采访企业家代表你问人家环境污染为啥多年没整改;上上上次……”总编气的说不下去了,端起了茶杯继续吹。
“老总,市劳模那个不是您的意思要煽情点嘛;市企业家那个不是为了……”
“够了!”总编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打断了樊超的话。他怒目圆睁道:“我让你采访是要展示正能量,你偏给我报道环保投入负增长,要不看在你是我老婆远方亲戚的份上,早把你开除了!”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樊超的自尊心,再怎么说他也是名牌大学新闻专业的高材生,为了尊重父母的意见才选择了离家不远的小城市,而放弃了去北上广深发展,来到单位后才发现跟总编有八竿子才打得到的亲戚关系。
樊超最痛恨别人拿走后门来嘲讽自己,总编可不只一次这样说他了,看着再次端起茶杯正要喝的老总,樊超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啊——烫死我了!”总编刚喝了一小口又吐了出来,随即嘴唇便烫出个水泡。
“小赵,你是怎么沏的茶!”
不一会儿,门外跑进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总编,怎么了?”
“你这个实习生也太差劲了,泡茶的水要用八十度,能用开水吗?”总编指着自己红肿起泡的嘴说。
“总编,我端给你都快十分钟了,而且我也没用开水,沏茶的时候不小心洒在手上也没烫伤啊?”小赵委屈的说。
“算了,算了,出去吧。还有你,都给我出去!”
樊超看到总编的惨相心中暗喜,刚转身想走,总编补了一句话:“一会儿你去街道办事处,孙书记有情况反映。”
出了公司大楼,在去采访的路上,樊超始终猜不透为何总编会被烫伤,按常理分析就算小赵倒的是开水,过了十分钟也该凉了些,又怎么会烫伤呢?回想起从昨天到现在的种种怪事,难不成是我看了一眼茶杯水就烧到一百度了!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没有了汽车只能挤公交了,车上的人还真不少,眼瞅着要关门时上来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
“请大家照顾一下,给孕妇让个座。”司机喊了一声。
话音落了有一会儿了,一位让座的都没有。在座的有扭头往窗外瞅的、有低头装睡的,还有的小声在嘟囔:“坐孕妇专座的都不让,干嘛让我们让。”
樊超看着那孕妇东倒西歪站不稳的样子,正义感像火箭发射般一下子升空了。
“兄弟,劳驾你给那位孕妇让个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