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com)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org)
明晓每日例行上山,除了观测母狍子伤势,还有“守株待孩”。
那孩子聪明,一连三天都没见影。
直到周末那天,明晓下山的时候,终于看见他了。
小孩还是穿那件条纹衫,正鬼鬼祟祟看着某个方向,他背了个小包,里头鼓囊囊的揣着什么。明晓特意绕到其身后,前方是高坡,后面算是截了他道。
小孩聚精会神的,似乎酝酿什么大谋,丝毫没有察觉明晓在身后。
他无意转头的时候看到明晓凑上来的脸庞,吓得“妈呀”一声,正想开溜被明晓揪住领子。孩子攥住明晓的手,讪笑:“阿姨好巧。”
明晓冷哼:“不巧,阿姨就搁这儿等你呢。”
小孩约莫不过七八岁,浑身脏兮兮的,那张晒得红紫的脸上有些皴,浑身上下没有干净处。可对视的这双眼睛,倒是明亮有神。
“你叫什么?”
“许,许疼。”
“什么藤?”
“许疼。”
“我问你哪个藤字!”
“脖子疼的疼!”许疼别扭地转了几下脖子。
明晓不松手,揪着他往下走。
“阿姨你让我走吧,我再也不调皮了。”
“阿姨不信。”
“阿姨我求你了……”
“再说话我就来个手撕小孩。”
“……”
明晓带着许疼下山,回到车里。
许疼坐在副驾驶上拉拢着脑袋,还紧紧抱着小包。
包中动了两下。
明晓问:“什么东西?”
许疼支支吾吾:“没,没什么。”他转过身去。
“你不给我看,我就把你交给警察。”
“我又没有犯法!”
“狍子是野生保护动物,你打它没犯法?”
“我又没打上!这不是狍子!是野兔子!”
许疼将小包解开一个口,灰色的野兔漏出口鼻,又快速被合上了。他揪着嘴,很是不满地对着玻璃,开始呼气。
“家在哪。”
许疼不说话。
明晓启动车子,说:“那我们就去派出所。”
“别别别阿姨,我说还不行吗,我家在那边。”许疼指向右边,“光伏发电站。”
发电站。
明晓顿了顿。
随即拍了拍方向盘。
“走。”
木屋的路口。
明晓将车停好,刚开车门,那小孩撒起腿就跑了。
宋眠刚检查完线路回来,就看到许疼哇哇大哭冲自己跑了来。
许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后面说:“呜呜呜,哥哥有人打我。”
明晓垂手站立在车旁,不悦地看着他们。
宋眠将许疼拉到了身后,走近明晓。他背着光,有七分潇洒。
明晓保留了三分的怨念。
“明晓。”
“嗯。”
宋眠很温柔,他问:“怎么来这里了?”
“这个小孩。”明晓示意卖惨的许疼,“在上山打狍子,那片是野生动物保护区域,你知道吧?”
许疼还在撒谎:“我没有打。”
明晓说:“那你包里是什么?”
“是兔子!”
“兔子也是野生动物,你打它做什么?”
“你,你管我!”
“嘶。”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明晓还有动手的架势。
宋眠伸手拦住,说道:“他是个小孩。”
明晓的火气蹭得一下子就起来了,她看着宋眠,很凶:“小孩怎么了?小孩就能随便打野生动物了?你是他什么人?爸爸,叔叔?你要不是家人就闪开,我今天非得要教育教育他……”
许疼哭得更大声了,转身就跑。
明晓要追,被宋眠拉住。
她一下子甩开:“放手!”
宋眠的臂弯被她的指甲划着了,他还是再次拉住明晓。
温柔地唤她。
“明晓,我给你倒杯茶。”
宋眠的木屋内,明晓坐在书桌旁。
桌子上摆着一盆特别小的多肉,粉嫩粉嫩的,它应该是叫雪天使。
明晓忍不住摸了下,在肉肉的小瓣上留下清晰的指纹印。
宋眠就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
明晓悄悄打量他的背影,很高,很瘦,他将那蓝色工装穿出了休闲装的帅气。明晓低头看看自己,连套的运动服穿出校服的感觉。
想到这,她将袖子和裤管都往上提了提。
杯子中泡的是菊花,放了一小粒冰糖。
明晓喝了大半,觉得心底那火似乎是降了下来。
很快的,有人带着许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