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抓我的手!”
明晓却没抓,她犹豫了。
“快点!阿晓!”
乔丽藩的嘶喊让明晓有所动作,她在抓住那只流血的手腕时,就见乔丽藩当机立断,两只手一同握住,恰在此间,明晓脚下借力一蹬,被乔丽藩甩了上去。
意外来得及,去得也快。
三人都坐在崖边喘着气,随后大眼看小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眼下乔丽藩受了伤,后面的任务便无法进行。明晓拿出医药包给她做紧急处理,沈城异样沉默,在旁边协助收拾东西。
明晓心中更不是滋味,她盯着乔丽藩的手腕看,伤口有些深,怕不是动到了肌腱。随后与沈城加快速度,必须赶快下山。
二人都不说话,乔丽藩忍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学着明晓的方式调侃一句:“怎么,没吃上席倒是我的错了。”
明晓与沈城蹙着眉,幽怨地看着她。
“呸呸呸。”明晓开口。
乔丽藩无奈笑之,她抬抬手:“没事,都别怕。”
她首先作为三人中年长的姐姐,总要树立起榜样来。再者,作为野生动物保护者,出野外必定会遇见各种突发状况,这是避免不了的。
乔丽藩救明晓,是职责,是同僚,更是亲人。
但她没说,明晓懂。
乔丽藩在危急时刻唤她一声阿晓,便是誓死同归。
明晓眼窝子有些发痒,她捣鼓着医药包没再抬头。大家都知道乔丽藩向来心性凉薄,除了对待脚下的这片土地。但是今天,明晓知道,还包括了自己。
那颗真心,今天看得很敞亮。
回了保护站之后,沈城马不停蹄去发电站借车。
因为没说清楚,肖虎还幸灾乐祸地站在宋眠旁边说道:“看吧,指不定明医生又惹事了。”
一番交谈后,沈城开着车急速远去。
肖虎揣着兜,嘴里不停:“咱以后不给明医生借车,她上次还朝我翻白眼,我给乔乔的自嗨锅一定是她吃的。”他在宋眠面前肆无忌惮说明晓的坏话,还试图让宋眠附和自己,“你说是吧,宋工。”
宋眠看着远处飞扬的烟尘,似漆的瞳仁收了收。
他回头平静说道:“沈城借车要带乔医生去城里,听说伤了手,流了很多血。”
肖虎一愣。
随即就见远处多了缕烟尘。
乡村道路偏远,求医很难。
明晓接到沈城的电话已经很晚了,他们去了城里大医院检查,说乔丽藩的手腕伤到了肌腱,需要做手术,所以近一周他需要陪同在医院。明晓提起的心再难以放下,她独自坐在院中,一声长长吁叹。
那种感觉还是缠绕心头不去。
乔丽藩似乎能感应到明晓的情绪,再晚也给她打了电话,询问晚饭怎么吃的。此时明晓只喝了半口水,她顿顿:“吃了面。”
“什么面?”
“就水煮面。”
“什么水煮面?”
明晓听出意思来了,眼眶有些发红,她说:“手术怎么做啊?”
“跟你缝兔子差不多。”
“……”
二人有短暂的无话。
明晓抿抿唇,先开口:“谢谢你。”
“你还客气的很。”乔丽藩顿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阿晓,你要真想谢谢我……就别走了好吗?你回来这么久我都没有问过你,是否还愿意做守护者,是否还愿意同我一起走下去,或许这个要求很自私很过分,但是,我还是想与你一起,保护这座大山。阿晓,我觉得我还是能照顾你的。”
明晓沉默间,发出轻微的哽咽。
乔丽藩不是矫情的人,但她还是开了口:“你从来都不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姐姐的家就是你的家。阿晓,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是你的家人,去保护你,就像保护我的眼睛,一样重要。”
明明都是孤儿,乔丽藩永远是懂事的那一个。
那种暌违许久,而属于亲人之间的温暖,如春风般化解了明晓的心结。
乔丽藩的爱将她眼前的迷雾拂开,道路清晰,方向明确。明晓紧紧握住电话,重重说了声好。这声好,便是她们立誓作为守护者的见证。
“以后我的嫁妆就是你的嫁妆。”
明晓噗嗤一笑,回道:“那肖虎还不把我吃了。”
“还有宋眠啊。”
“哎你……”
乔丽藩那端本要说什么,就听病房门哐当响起,破了姐妹间温情的时刻。那道熟悉声愤怒不已:“乔乔!哪个天杀的把你伤成这样!乔乔!你痛不痛啊!”
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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