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越挣扎绳索会越紧,最终都会被活活勒死。
钢丝绳都是大规模布置的,绝不会只有一个。
宋眠抬头看看天色,问明晓:“要往里面去看看吗?”
“去看看。”
于是宋眠便陪同明晓继续往山中走,他们果真又搜寻到了三十多个,明晓将所有钢丝绳全部解开,解不开的便做了破坏。
山中腹地本就人迹罕至,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猎捕工具。
明晓突然就想起了在检查站的时候,民警说青海逃出了一帮盗猎者。但目前不确定是不是那帮人的踪迹,只能先回去再说。
因为错过下山时间,他们不能再原路返回。
宋眠建议选另外一条捷径小路,可以在天黑前到达半山腰处,借助牧民的毡房。明晓同意他的意见,毕竟安全问题要放在首位。
二人到达半山腰处的时候,天已大黑,南方的天狼星高高悬挂。
毡房内还有微弱的光亮,人未靠近,一条牧羊犬闻声狂吠起来。门帘掀起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宋眠与明晓也恰好此时靠近。
老伯一开始很诧异,看到宋眠后当即伸出手来:“加克思木斯孜(你好吗)。”
宋眠微微屈腰,双手握上:“那哈衣提牙合西(我很好)。”
明晓跟着乔丽藩多年,哈萨克族的问候语大体能听得懂。老伯跟她握手的时候,明晓蹩脚的也问了声好。
老伯将他们迎到毡房里面,奉上热乎乎的奶茶,将民族特色的奶疙瘩,包尔萨克,还有一些糖果都摆满了小桌子。
明晓都不知道宋眠的哈萨克语说得这般好,她坐在旁边完全听不懂,只能默默地捧着碗,时不时向老伯回以善意的笑容。
也许是怕明晓尴尬,中途宋眠跟她说道:“老伯是我们站长的叔叔,站长休了长假陪着婶婶去西安看病了。”
明晓点点头。
宋眠又转头跟老伯说些什么,谈话间有一些汉语,大抵是“明晓”、“动物”、“保护站”之类的。老伯细细听着,不停地向明晓透露出敬佩的目光来。
明晓也不知道宋眠具体怎么介绍的,老伯热络地给自己添茶,将那糖果推了又推。
交谈过后,老伯非要去煮羊肉款待他们,宋眠劝说不动,就只能出去帮忙。
明晓独自坐在毡房内,倒有些拘谨起来。
毡房很大也很暖和,游牧民族善用智慧,生活经验也丰富,毡房的木骨架都是可以反复拆卸和组装的,四面用的是芨芨草编制的帘子,还有羊毛擀制的毡子而围成。
明晓坐在宽阔的榻上,轻轻晃着腿。
她捏了个奶疙瘩放进口中,香浓甜蜜。随后又捏了一个,顿了顿,起身往毡房外走去。
宋眠就在五米处远,蹲在土砖堆砌而成的灶火台旁,火光印着他的侧脸,将那布满星光的夜幕照得更加璀璨。明晓凝视片刻,慢慢走了过去。
身体力行了一天,她多少有些疲惫。
但还是捏着那块奶疙瘩,朝宋眠走去。
他们白天只吃了一些饼干,先前在毡房内明晓趁着他们聊天的工夫垫了下肚子,可宋眠没有吃。手中这颗小甜心,在指尖滚来滚去,也没有递出去。
宋眠看向她的时候,明晓当即转了方向,往坡下走。
她佯装四处观察,空气中充斥着羊肉汤的香气,还有森林云杉的木头味。远方黑咕隆咚也没什么看头,但她就昂着脖子,一动不动。
宋眠将手中的火钳子往灶里推去,姿态随意,目光锁定。
两人安稳和平地处在同一个空间,要说别扭,其实无言更多一点。明晓执于旧念过深,无法将自己摘得干净,她讨厌宋眠胜过讨厌自己。
换句话来说,明晓很不甘心。
以至于现在越想叫自己不同宋眠来往,越加深纠结。
明晓准备回毡房去,她刚踏出脚就踩中软绵绵的物体,低头没看清楚,等往灶台旁走的时候,宋眠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他瞧见明晓脚下沾满了新鲜的牛粪。
等明晓发觉的时候,忍不住噫了声:“怎么全糊我鞋子上了!”
有一人发出清朗的笑声。
没错,就是宋眠。
明晓不可思议地看着宋眠,他甚至笑得毫不遮掩、肆无忌惮。
宋眠对上明晓薄怒的目光,破天荒顶了上去。
适才心中的忧愁与烦恼早就抛之脑后,明晓冷哼,心中暗道笑什么笑,然后将踩中牛粪的那只脚埋在叶子中疯狂摩擦。
宋眠抿抿唇,唇角的笑意隐藏在夜色中,他看着明晓大力蹭掉鞋边的污迹后转身就走,还往嘴里塞了个什么东西,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此时铁锅内的肉汤滚动,他掀开盖子。
羊肉与土豆闷得适宜,肉质酥烂,土豆软糯。
旁边早已放置好一个大碗,宋眠将食物小心翼翼盛了进去。
那天晚上,明晓吃得很饱,入睡自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