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抬手捏一捏的冲动,压低了声回道:“你跟我过来,写两个字我瞧瞧。”
她说着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昭玉一句话没问,脚步轻轻地跟上了她的步子。
一路到了她在院子里的住处,外间已连夜装饰成了书房的模样,备好笔墨,就等着人来。
昭玉自己走过去,研好墨,认认真真将自己记得的经文默背了一段下来。
而后小心翼翼带到秦莳嫣跟前。
“这样…可以吗?”
这乖顺的模样,饶是人心肠再硬再冷,都能被捂化了。
秦莳嫣伸手接过小姑娘递来的宣纸,脸色怔住。
祁楚与她说的是,寻小姑娘的错处,帮她弃了当摄政王妃的念想。
可纸上字迹写得行云流水,笔走龙蛇,她是真真挑不出来错处来。
昭玉看她神色凝重,心里生出一些不安来,动作轻轻地扯了扯秦莳嫣袖口,小声道:“写得不好吗?我会好好练的。”
昨日楚哥哥与她说了,若是学不好这些,摄政王是决计不会娶她的。
秦莳嫣将纸张拍在了书案上,瞥了眼搭在自己素白袖口的白嫩小手,慢慢道:“再画幅画我瞧瞧吧。”
“嗯……”昭玉轻轻应了。
她觉得老师似是觉得她的字没救了才会这般说。
乖乖接过秦莳嫣递给她的画具,等静吟静时搬了椅子、小桌到院里,她才坐过去画了几株院里的桂花树,到兴头上,还在一棵树下添了只橘猫。
秦莳嫣依旧什么话都没回她。
昭玉觉得祁楚给她寻的这个老师实在有些不苟言笑,她都不敢多问话了。
最后,秦莳嫣给她取了本前朝书法家的摹本让她在屋里练习,之后就没了踪影。
昭玉垂着脑袋应下,心底还是有一丝委屈。
她写的字画的画庵里的人都夸呢,总不至于让人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静吟如今看见她这模样,差不多就能猜出她在想些什么,走到书案旁,翻开那张被盖住的纸张看了一眼。
双眼猛地睁大。
“玉姑娘这字写得比摄政王殿下还好看呢。”
昭玉正蔫蔫地提笔,听了静吟的话,慢慢抬起眸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奴婢以前在书房伺候过的。”
静吟信誓旦旦地回她,还将手上的纸张递给了静时瞧,“那秦先生兴许是觉得自己没法教玉姑娘,才离开去找摄……统领了呢。”
她的安慰对昭玉来说十分受用。
昭玉咧开嘴轻笑了声,又问道:“怎么以前没听静吟姐姐说过,那摄政王…他长什么模样啊?”
她的语气还有几分紧张。
“他长得……”
静吟刚开口便哽住了声。
她想了想王爷的容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昭玉叹了声气,“静吟姐姐不想回忆就算了吧。”
“其实摄政王殿下也没有那么恐怖……”静吟憋了半晌,只挤出这一句。
恰好秦莳嫣也黑着张脸回来了。
要教昭玉学琴。
昭玉还不曾学过,带着几丝好奇应下了。
秦莳嫣去里屋取了把琴出来,却没让昭玉碰,跟她说了整整一日的乐理知识,偏偏就是不让她碰。
昭玉听了一日,连夜里做梦都是秦莳嫣清冷浅淡的嗓音。
清晨再度被拉起来,昭玉看见秦莳嫣捧起书,脑袋都开始有些疼了。
“我…我不想学了……”她揪了揪衣角,壮着胆子道。
秦莳嫣蹙了蹙眉,将书卷丢在书案上,轻声询问:“怎么了?”
她心底也烦,昭玉记性好,早该让她动手学弹琴了,可祁楚下的命令她又不敢不听。
昭玉小声请求道:“我想去找楚哥哥……他说今日带我出门玩呢……”
“带你出去玩?”秦莳嫣兀自重复一声。
小姑娘乖巧可人,可这话她可一点都不信。
祁楚能怎么带人出去玩?带人去刑场参观行刑吗?
她走到昭玉跟前,对上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圆润大眼,不忍地揉了揉她发丝,“再忍忍,一会儿该用午膳了。”
话音刚落,忽地一阵低凉至极的嗓音传进她耳中。
“秦莳嫣,我寻你来就是陪着她闲聊的吗?”
吓得她手下一哆嗦,差点将昭玉脑袋上一支小簪打落下来。
昭玉却是一点不在意,在椅凳上转了个身,紧紧盯着祁楚,认真道:“楚哥哥,你说今日带我出去玩的。”
“是吗?”祁楚低声反问,慢慢走到两人桌子对面的软榻上坐下。
静吟立即端了茶送到他手边。
祁楚掀开杯盖拨了拨,“小玉都要去当摄政王妃了,哪有空出去玩。”
昭玉有些习惯祁楚这样的态度了,他还是不高兴她去当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