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啃了啃她的脖子。
吓得她立刻就醒了,努力睁着眸子不敢睡觉。
生怕自个睡着了,一个没注意,第二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最后她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还是被一个侍女喊起来的,被窝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四处摸了个遍,确信其他地方没缺肉,才任人伺候她起了床。
侍女给她套了一身天丝棉浅粉齐腰襦裙。
系腰间裙带时,昭玉轻“哼”了声。
侍女慌忙停了手,小声问道:“可是奴婢伺候的不好?”
昭玉对她摇了摇头,自己将手搭在腰间将裙带系好,声音微哑地回她,“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侍女闻声,抬眸看了眼她脖颈上的红痕,心下了然,悬着的一口气慢慢吐出。
又急急低下脑袋,恭敬道:“玉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昭玉一脸惊恐地摇了摇头,“不…我不洗……”
她昨晚上被咬下了块肉呢,怎么…怎么洗脸。
侍女心下不解。
昭玉却握住她的胳膊摇了摇,“姐姐…你送我回竹槿院好不好……”
这破地方让她太害怕了。
光是看着,就令她想起昨夜心惊胆战的事。
侍女身子一僵。
伺候昭玉是摄政王吩咐的,摄政王对身侧小姑娘的重视更是显而易见的。
她纠结片刻,才抬眸望着人道:“若是摄政王殿下问起,奴婢便说是玉姑娘自个要求的,可好?”
昭玉胡乱点了点头,侍女才领着她出了屋,与其他几人一路互送着她回了竹槿院。
一进竹槿院卧房,昭玉直接“哇”地哭出了声。
她往软榻上一倚,狠狠捶了下身旁的小桌,“摄政王太…太坏了!”
静吟也刚闻声赶到竹槿院门口,与她一道进屋,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更是不明真相,只能抚着胸口小声问道,“玉姑娘昨夜被强迫了?”
昭玉抬眸,顶着可怜兮兮的小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静吟突地受到了几分惊吓。
摄政王能浪费许久时间陪着小姑娘演戏,费尽心思哄着小姑娘,最多不过与她开开玩笑。
她实在想象不出,摄政王强迫昭玉是个什么场景。
连她都恨不能宠着人呢。
昭玉看她讶异的脸色,猜她不信,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指了指自己的腰,哽声和人抱怨道:“他…他掐了我的腰,还…还四处亲我……”
“还有呢?”静吟开始心疼了起来,走到她身侧,俯下身子,闻声问道。
就算她看得出,小姑娘也喜欢他们家王爷,可那些事情,到底是强迫不来的。
“还咬掉了我脸上的一块肉……”昭玉抬手凌空指了指,“还好我味儿是苦的。”
若是她太美味,就保不住性命了。
静吟唇角一抽,轻抓住昭玉的小手往她脸上摸了摸,“肉还在呢……”
昭玉眸子一亮,这可算得上意外之喜了。
她伸手挠了挠,确信真没缺块肉,才缓下心神。
也顾不得一身酸痛,扯了扯静吟衣袖,往屋外探了眼,确信没人,才微微直起身子,小声问道:“摄政王…是不是有什么病呀?”
静吟吓得后退一步。
昭玉性子好,她与她什么话都能说,也不必顾忌什么。
可这般胡乱讨论摄政王,她实在没那个胆子。
这事,祁楚可还没叮嘱过她该如何说。
“奴婢…奴婢不知……”她盯着地面,细声回了句。
昭玉叹了声气,抹了抹眼尾的几滴泪,唉声道:“若是摄政王真有什么不治之症就好了。”
静吟胆子不算大,被她这番话吓得不轻,壮着胆子又走到昭玉身边,揉了揉她头顶凌乱的柔软发丝,小声提醒道:“玉姑娘这些话可别让别人听见了。”
“什么话不能叫旁人听见了。”祁楚低沉却带着几分柔缓的声传入屋中。
静吟吓得回眸看了眼出现在屋门处的人。
对方脸色带了丝愉悦,只是眸光冷冷地落在了她手上。
惊得她连忙收回手,狠攥着掌心。
前些日子她每日伺候昭玉沐浴,摄政王都未说什么,这会儿她不过揉了下昭玉发丝,竟表现出这样可怖的醋意。
她不过是个伺候人为生的小丫鬟……
“你出去吧。”
祁楚抬步走入屋中,对静吟摆了摆手。
静吟巴不得如此,垂下脑袋小跑着出了屋。
还未坐下,祁楚看着昭玉刚哭过还泛红的小脸,柔声重复了句:“什么事不能叫旁人听见?”
那左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咬痕,有处地方还稍稍破了点皮。
昨夜他为了维持摄政王在昭玉眼中的形象,倒是没个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