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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夫人水性极好,拼尽全力托举着孩子,所以,王一一有了生还的机会。
昔日繁华的王家,如今只剩老弱妇孺抱头痛哭。重逢来得太晚,但上天不会亏待。
顾苏有些唏嘘,她一步一步走出王家大门,回头驻足看门上高悬的匾额,有些褪色,但先帝亲手题的字依旧苍劲有力。
谢晏等在外面,从背后握住顾苏冰凉的手,头抵在她肩上,“朕派人去阳河找了。”是生是死,总能回家。
王一一看着是个有出息的,或许他可以让他跟着驻扎在京城的皇商学习,一边也能代替他父亲尽孝。王璋的婚事稍后问她自己的意见,若是想和离,谢晏自然找人帮她做主。
顾苏点点头,牵起他的手,顺着长街,两人一起漫步回宫。
谢晏大掌包住顾苏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丢了。
“国公府呢?”顾苏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李运启罪同通敌,死罪难逃,国公府其他人朕念旧情可以不牵连,没收一半家产,小惩大诫。”
“西北怎么样了?”顾苏想起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别担心,是好消息。你画的图纸马上就能派上用场了。”谢晏什么都与她说,就像平常夫妻,互相分担家事,这感觉不错。
顾苏还想问什么,谢晏突然道:“小景呢?”
顾苏:“……”她说她放出去谈恋爱了会不会被打?
“天气真好。”顾苏加快了脚步,耳边呼呼刮过一阵风,把谢晏的问话一起抛在了风里。
“朕心情不太美妙。”谢晏大步追上,非常委屈。他知道思谢就在这条街上,转个身就能看见某个不讨喜的家伙与她坐在一起。
“……”
思谢随便找了处开在路边的酒馆,桌椅都排到了大街上。她眼角通红地坐下,一拍桌子,“两壶酒!”
燕莱打发走侍从,自己转着轮椅过来,笑容和煦道:“公主殿下,在下能蹭个酒喝吗?”
思谢讶异地看他,她嘴上一直嫌他路上慢,但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是十分惊讶。思谢看了眼他的腿,摇摇头,“不行。”
她无聊时问过太医一些禁忌,喝酒对他不好。到底是无聊还是特地跑去问,无从得知。
思谢让小二加一壶茶。
“你要上来坐吗?”思谢指着她坐的椅子。
燕莱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抱他上去,他现在已经能从容应对,“好。”
思谢毫不费劲地把燕莱移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吸引了周围食客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对燕莱需要靠女人生活的鄙视。
思谢一一瞪回去。
燕莱心里愉悦得不行,天下有几个男人有他这样好的媳妇?
他有意地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让思谢渐渐散开心里的郁结,变回那个爱笑爱弯着眼睛的傻姑娘。
燕莱见气氛差不多了,十分自然地握住思谢的手,“我此次来--”
“徒弟!”旁边酒楼下来一个吃饱喝足的老头,迅速坐在思谢对面,“京城的酒楼真好啊!”
燕莱介绍了自己,表达了身体不便不能见礼的歉疚。
思谢刚才一段时间没见师父,原来是迫不及待上酒楼去了。她开心道:“师父,看见那边那家正在整顿的吗?等顾苏重新规划完,生意一定很好,以后就是师父你的了,咱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老头笑着附和,实则没有听进去,他余光瞥着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小伙。眯了眯眼,别以为他没看见。
年轻人手收得不动声色,很自觉,可惜难逃他老头子的法眼。
顾苏对京城的了解就是个半吊子,思谢从她那儿听了大概,然后叽叽喳喳地以半半吊子的水平,给她师父讲解京城。
老头见她一半时间看他,一半时间看燕莱,眼光流转间透着随性的亲密和爱意。心里大概有了谱。
老头突然伸过手,一拍燕莱的大腿,“后生可畏啊!”与谢晏二分天下。
燕莱条件反射想推开,还没有人敢这样不打招呼就碰他的痛处。
他马上控住自己的冲动,默念这是思谢的师父。
抬头却看见思谢撑着下巴笑眯眯看他,还冲他眨眨眼,燕莱立即意识到师父这是在探查他双腿的情况。
燕莱摒住呼吸,有些紧张。
如果能站着与思谢并肩,为她遮风挡雨,谁愿意坐着等她劳力?他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手牵手回宫的一对璧人,说不羡慕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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